<101nove.an,roseary專案成立時我面進來的第一個data方面的pi,非常聰明,典型的手速跟不上腦速,在seinar上經常因為跳步驟惹怒跟不上他趟兒的其他幾位同事,但他在data這個領域絕對是頂尖的,我們的系統裡沒有他就不可能有distributed筆者譯:分散式)這個定語。
我一直覺得我們是同類,在最理想的年紀,把才能發揮到極致,只做我們認為最理想的技術,這是面試的時候我承諾給他的。出事之前phiip和我常常會跑到天臺上去抽煙,他喜歡我從國內帶來的雲煙,說很柔和,是他喜歡的型別。我們大談特談一些前沿技術,提出很多假設,有時候像是科幻。我們都無理由地追求卓越和極致,一心一意,野心勃勃,卻看不清世界也看不到他人,更看不透自己。
這些年過去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變了他也變了。我知道他無法忍受和我共處一室,因為我們之間的關系被這場事故擊得粉碎,我受到了無法彌補的傷害,他做了他自己都不可原諒的選擇。
事情最終還是回到我訴ifa這個案件上,ichae在去年大概端午節那會兒又來找我,歡天喜地和我說這案子板上釘釘能打了,原因是州長換了人,新任州長開始翻前任舊賬,聲稱要平反一切冤假錯案和落實一切未決訴訟,而我的案子一則因為我太慘真要能打鐵定穩贏,涉事多方,民眾關注度高,民情民調指定蹭蹭大漲;一則涉及usa和州政府,直搗前任黃龍,當真一戰成名。為此新州長特派us urts筆者譯:聯邦法院)專員入庭監察,專為對付ifa慣用的那套涉密法案大法,而四年前我第一次提起訴訟的時候,us urts還在被告席裡和usa的律師沆瀣一氣。
這世界就是這麼荒誕,為了弄清楚真相,為了給這具殘破的身體討個公道,我知道我成了別人的刀,可我別無選擇。
去年見過了安妮的父母,夏天我回到a筆者譯:洛杉磯),我沒有跟安妮講,我想做一次徹底的清算,我不能再讓這些憤怒和痛苦來摧毀安妮幫我重新開啟的真正生活。6月29日預審聽證會,距離我被電擊過去了整整五年,身上的傷口全部癒合,但截去的雙腿和右手再也長不回來了。聽證會上us urts督促,法官要求ifa上呈原告律師所需的jag聽證錄音資料。自此ifa開出一系列和解方案,而我一心要對簿公堂。我想要一張張那些我曾經給予過全部信任的臉對著我、眼睛看著我、告訴我,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到底發生了什麼?是什麼讓他們最終選擇來傷害我甚至試圖殺死我?
而phiip再一次拒絕出庭作證,一如他四年前在jag聽證會上拒絕說出真相,那不是他本意,是對再也不能參與研發roseary的擔憂以及對同我一樣下場的恐懼,他的才華在他違背本心做出現實考量的那一刻一起被他背棄了,後來的五年他依舊留在roseary,因為脾氣古怪被人們疏遠,離開ago筆者譯:演算法部)終日待在datacenter,失去了生活的目標和力氣。roseary不再是他的燈塔,也不再是我的,她只是我回到安妮身邊的一條不得不走的旅程,為了安妮,我願意把這條路走到終點,但這個終點對phiip而言已經沒有意義,對他,任何終點都不可能再有意義了。
……
昨天太困睡著了,今天接著寫。
很快,見我的案子有了眉目,esey提出做汙點證人上庭提供證詞,而這距離他因為濫用職權被判入獄已經過去了兩年多的時間,權力風向發生了變化,機會主義者選邊站,他這次背叛的是他曾經的上司、usng筆者譯:國民警衛隊)退役的高階將領、州長競選的手下敗將、現任州檢察長,adon stein。如果我之前在ifa所遭遇的是一場超級馬裡奧,那麼stein就相當於最後給我一記絕殺的終極boss庫巴,託他敗選的福,我終於見到了這位下令想殺我滅口的幕後大佬。
大佬就是大佬,我回國長居的身份是他給的,他現在一樣可以剝奪。看到我堅持上庭,ifa面臨敗訴,sao筆者譯:state attorney’s&n101nove.e 州檢察長辦公室)遭遇疑似從權執法的困境,他試圖用我在國內的一些行蹤以間諜罪起訴我,雖然動議最終一定會因為查無實證被駁回,但我出訪中國的身份是他們給的,來路不明不說,未來返回大陸恐怕會受到nsa筆者譯:nationa security act 美國《國家安全法》)嚴格限制。這是我無論如何不能接受的,如果不能再回到安妮身邊,這一切到頭來又有什麼意義呢?
兩邊的聽證ag都來參加了,他坐在旁聽席裡面色凝重,退庭後他來到我面前,用絕望的眼神看著我說出那句話:“no one here gets out aive.( 筆者譯:沒有一個活人能走出這裡。)”
一瞬間冷汗從我背後冒出來,這是我從未感到的恐懼,即便是在觸電的那一秒、死神降臨的那一秒,我都沒有如此強烈地害怕過。ag的話像是威脅更像是忠告,stein敗選,他沒有退路,他的反擊不可能手下留情。我想到第二十二條軍規,沒有公平,沒有真相,只有人性,不死不休。換作五年前,我半條命都丟了,不過是同歸於盡,我不在乎。可這次,我是真的怕了。
新的和解方案和安妮發現我的官司是一起在去年秋天到來的。她很害怕,我沒跟她講太多細節,但她直覺我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她以為我為錢,勸我停下,她害怕失去我。她不知道這裡面的複雜,是我有意沒有告訴她,我說我去打賠償官司,想讓她安心。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有了間諜罪的動議做籌碼,ifa開出撤訴和交付roseary的條件,我說我要身份,一個可以變更國籍的身份。我可以接著簽保密協議,一旦存在洩密事實可破例引渡我返美受審,但不得再利用我在ifa的供職記錄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只要滿足這一點,不管是撤訴還是專案交付我都無條件接受。
就這樣,我撤訴了。so goddan over it. a zeros.( 筆者譯:該死的結束了。一切歸零。)
……
喜大普奔,新的proposa透過了!
今天先不記日記了,我急著改機器,勝利交付在望,早交早回國,我想見安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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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安妮。
……
想安妮+1
……
想安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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