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歪身在床沿坐下,“清宴,我開悟了,你說得對,從前絆住我的那些事的確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之間要坦誠。說到底,最後一起走下去的是我們……”
後面的話,顧清宴沒有再認真聽。在確認顧飛朗是導致他與謝昭意分手三年的始作俑者後,他的目光變得深遠。
自小,父母工作忙,顧飛朗算是顧清宴帶大的。顧飛朗對他,既是崇拜,也是依賴。
放任顧飛朗處理掉他的那些追求者,是因他本就不喜歡她們,有人幫忙處理,還能落得清淨。
而與謝昭意戀愛後,顧清宴多次警告顧飛朗不要做多餘的事,顧飛朗起初總是要同他爭辯,把他吵煩了,送了顧飛朗一頓罵。捱了罵,顧飛朗就老實了,表示不會幹涉他們的關系。
後來,謝昭意爸爸借錢的事傳到顧飛朗那,顧飛朗添油加醋地告訴了爸媽,一度讓爸媽誤以為是謝昭意在藉口斂財。
爸媽找顧清宴談話,顧清宴與他們聊了足足兩個小時,才勉強修正謝昭意的形象。
與爸媽談完,顧清宴走出書房的第一件事,便是送給在外偷聽的顧飛朗一頓毒打。
顧飛朗再次老實,放狠話再也不會管他。
沒想到,背地裡還是去找了謝昭意麻煩。
“我會和他聊聊。”顧清宴打斷了謝昭意的絮語。
謝昭意瞧他,他面上看似平靜,實則眉眼壓著,透著壓抑到極致的暴戾感。
有點可怕。
她抿唇沉吟了會,問:“打算怎麼談?”
顧清宴咬著後槽牙:“先打一頓,然後讓他滾。”
“……”
謝昭意撓了撓眉心,斟酌良久,好聲好氣地說道:“已經過去了,算了吧。”
顧清宴點頭表達對謝昭意的認同,然後堅持:“打一頓才能安心。”
“……”
彷彿能看見顧飛朗指著自己鼻子罵的樣子,謝昭意不禁打了個寒顫,“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和小孩子置氣得好。他沒什麼惡意,只是太愛你了。”
“嘔。”
“……”
謝昭意又掐了他一把,略帶威脅地喚道:“顧清宴。”
“知道了知道了。”顧清宴沒好氣地應。
就會恐嚇他。
他又道:“小孩子做得不對總歸是要管教的,更何況,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