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傳來一聲答應,聽起來氣很足。不一會兒走出個高壯的漢子,長得黑溜溜的,像個殺豬的。
他出來往四處看,一眼看見了柳雅,眼睛亮了一下,走過來把柳雅下的打量了好幾遍,才問道:“姑娘,你找我啊?有事?”
這口氣聽起來很是不正經,柳雅聽了暗自皺眉。不過畢竟是來求人的,點點頭道:“潘二哥,我想進去探視我爹。再順便問問要保釋他和我家一位鄰居出來,該走什麼樣的路子。”說著,柳雅悄悄的塞了一塊銀子過去。
可是沒想到,那潘二成在接過銀子的時候,趁機把手一緊,想要把柳雅的手也一起抓住。
柳雅的反應特別快,在他的手剛剛收緊的時候,已經開始抽手了。不過手裡的銀子卻沒有收回來,而是翻了個腕兒,把銀子朝,直接塞進了潘二成的手心裡。
乍一看,好像潘二成直接把銀子大把抓走了似的。但實際,是他有意去抓柳雅的手,被柳雅溜走了。
潘二成捏了捏手裡的銀子,眼睛又瞪了瞪,盯著柳雅冷笑一聲,道:“姑娘,你這手可夠快的。要不是看你長得挺周正的,我還以為你是街的扒手呢。”
手能如此快的人,要麼是會功夫,這樣的人不是天天能見著的,畢竟不可能遍地是高手;要麼是街的偷兒手也快,擦肩而過的時候能把別人腰間、懷裡的荷包順走。
而潘二成這樣說柳雅,一邊是表示懷疑,一邊也是有幾分威脅,說明他懷疑柳雅不是普通人了。
柳雅則是微微一笑,道:“潘二哥,我是學醫的。因為和我師父學了針灸的手藝,所以手才較利索的。”
說完,柳雅把細白修長的雙手伸出來,手心、手背都在潘二成的面前晃了一下。隨即,手指頭微微一動,左手的四個指縫裡都夾了一根銀針。
潘二成愣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冷氣。心知眼前的這個姑娘可不簡單。
但他還沒有回過神來,見柳雅把右手的手指也微微一動。在她右手的四個指頭縫兒裡,每個指縫都夾了一排的銀針,一排針起碼有五、六根,這右手夾著的可是二十多根針。
柳雅之所以露了這一手,是因為潘二成打量她的時候沒用好眼神,也多半是動了什麼壞心思。
柳雅知道自己現在是個模樣好看、身段窈窕的少女,所以潘二成打的什麼主意,她心裡再清楚不過了。要是不能一下子把他給鎮住,只怕潘二成的貪念起來,不再是花銀子能夠輕易擺平的事了。
當然,柳雅也不是怕他,算潘二成真是起了色心,也採不到柳雅的這朵帶刺又有毒的嬌花。
但她畢竟還不到公然和官家作對的地步。自古民不與富鬥、富不與官爭,她現在能用錢擺平,懶得動手。只要潘二成認錢,什麼都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