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冬生說:“老東家包吃包住,每月給我二錢銀子。我沒什麼花銷,也還沒娶媳婦呢。東家你要是覺得太多了,再少點也行,不過還得給我包吃包住。”
柳雅一聽,這人也太實在了,哪還有自降薪水的?道:“這樣吧,你先給我好好的幹一個月,包吃包住,工錢不變。一個月之後沒有什麼大毛病,我給你加工錢。”
周冬生一聽不但工錢不少,還有的加,當然是滿心歡喜,連聲道謝。
這邊都辦好了,那老頭也得了三十兩銀子,高高興興地說是要請柳雅吃一頓便飯,說是以後有什麼生意,還可以介紹給柳雅。讓那些老主顧都繼續到這個鋪子裡來。
柳雅婉言謝絕了,說是還有要緊的事,以後這裡先交給周冬生。而作坊則是借給南嶺無償使用,只要把庫裡的紙給她印成書行了。
老頭一聽,笑著對南嶺道:“我說你小子怎麼這麼心呢,敢情說還有這麼大的好事等著你呢?我這鋪子借給你用,還不用花錢,這麼大的便宜怎麼讓你小子撿去了。早知道這樣,作坊我還留著,讓小東家在我這裡印書多好呢。”
柳雅和南嶺都知道這是玩笑話,聽過之後也跟著一起笑笑,沒有誰真正往心裡去。
那老頭又請南嶺去跟他吃飯,南嶺也說不去了,還有活沒幹完,把人給送走了。
柳雅則是跟著周冬生去看看新盤兌下來的作坊。估計是因為要易主,所以作坊裡面特意收拾過了,顯得挺幹淨。不過也可能是之前生意不怎麼好,所以看起來也是冷冷清清的。
但是這個作坊地方倒是挺大,南嶺那邊的位置也要好些。然後又去了庫房看看,裡面的紙張一捆捆的正確擺著,存貨量很大。簡單的看過了之後,柳雅倒是覺得這作坊三十兩銀子兌下來挺值的。
南嶺把那老東家送走,也過來了。又讓周冬生把他們之前清點庫存的賬簿,和往來收支的賬簿拿給柳雅看。
柳雅翻了幾頁笑了,指著面寫的亂七八糟的、不知道是字還是數兒的問南嶺:“這究竟是啥賬簿啊?我怎麼一個字都看不懂呢?”
南嶺聽了撓著腦瓜笑笑,道:“老東家那眼神已經不好了,常年刻字的人到了他那個歲數跟個睜眼瞎也差不多了。所以這清點之後記數的活都是我和冬生兩個人幹的。冬生認識一些字,但是不怎麼會寫,記賬的事更不行了。這是我們兩個研究著記下來的數字,琢磨著不是應該給小東家你瞧瞧嘛。”
柳雅轉頭問周冬生道:“清點的時候你都在,那這個帳薄我不看了。回頭有機會的話我會親自清點,少了、錯了我再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