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牆擺著一個木頭架子,面是幾塊木頭的樣板。光看那些樣板知道這琴行應該是有些年頭了。還有幾本薄薄的冊子和幾個羊皮卷隨意的擺在架子。
滄千澈看了一眼,眼睛微微一亮,指著一個羊皮卷道:“那可是古琴譜?”
“正是。”男子點了點頭,道:“不過經年累月之下,已經有些殘缺了。那是不賣的。若是公子有心,倒是可以看看。”
滄千澈道:“還是先看琴吧。”轉而往屋子裡望了一圈,問道:“師傅所說的琴在哪裡?”
柳雅也發現了,這屋子佈置的只有這麼兩樣傢俱,真的沒有擺放琴的位置啊。這不是琴行嗎?
那男子道:“稍等,在眼前,我現在取來。”
說完,男子過去木架子,將架子往一旁挪了挪。從後面抱出一個琴盒來。放在那地桌,在蒲團跪了下來,然後開啟琴盒,將裡面的一把古琴捧了出來。
柳雅和滄千澈都是一愕,這是琴行,卻只有一把琴?
那男子似乎看出滄千澈和柳雅的疑問,笑道:“不瞞二位,我這琴行的名聲傳了好幾代。祖代代都能出幾把好琴,也著實風光。不過從我這一輩開始,自從接過這琴行定了個規矩,只售有緣之人,為琴覓得知音才能賣。所以,每次只做一把琴,要給這一把琴找到知音,才會做第二把。只是,真正懂琴的人太少,遇到的知音也少了;賣出去的琴,更少了。”
柳雅現在大致明白,這男子為何一副面黃肌瘦的模樣了。敢情說這是位“琴痴”,有家傳的好手藝卻不靠本事吃飯,偏偏要靠藝術吃飯,估計是生意不好,快要餓死了吧。
不過藝術這東西還真是無價的,你說不值錢吧,可是真正的遇到了知音,那是千金難求,也不能說他做的不對。
柳雅反正不懂琴,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這個男子裝、逼。
滄千澈應該也是覺得這事挺稀的,因而興致倒是不減,走過去也跪坐在蒲團,仔細的去看那琴盒裡的古琴。一看之下,表情明顯怔了怔,然後抬頭看看柳雅,又看看那藝術男,說道:“這琴……我要了。”
“公子,還沒有試過琴,不能賣。”藝術男範兒還挺大,搖搖頭,跟老僧入定似的,眼皮子都耷拉下來了。
柳雅則是走過來,坐在另外的一個蒲團,看了看那把讓滄千澈堪稱是一見傾心的古琴。
從外觀看,柳雅真的沒有看出有什麼特別之處。只能感覺這琴的琴板應該是外面的那種烏木做成的。顏色黑而不暗,帶著一種歲月歷練之後的沉韻。但音質如何,滄千澈也未曾彈奏,又怎麼如此篤定的要買下這把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