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胖嬸才三十出頭,已經做了外婆了。她閨女十五歲出嫁,轉年生了個娃。
所以後來芷玥也懶得解釋了,別人怎麼說她怎麼應著,而且並沒有不高興的意思。
芷玥現在也是認真的答道:“是買年貨啊。再買點紅紙寫寫春聯什麼的。”
“哎呀,你家相公一看斯斯的,會寫字的對吧?那給我們家也寫一副春聯好不?”另一邊的四嬸也插了一句。
卿墨笑了笑,淡淡的道:“只是會寫字而已,寫不好春聯,更不敢獻醜啊。”
四嬸好像沒太聽懂,說道:“字醜也沒事,反正我們家也沒有識字的人。你寫幾句吉利話,我們家圖個彩頭行了。我一點都不挑。”
四嬸說完,胖嬸也點點頭道:“那我也要一副。不,要兩副好吧。給我兒子、媳婦那屋也貼,要個什麼多子多福的對子,我明年能抱孫子了。”
貼一副春聯等著抱孫子,這不是春聯,是神符了。
不過芷玥並沒有覺得這話多麼過格,反而覺得特別有趣。
因為不管是王府還是宮裡,甚至舅舅那邊都沒有人會開這種玩笑的。
以前在村裡的時候倒是常聽見鄰居的媳婦們說過糙話,可是都沒有人這麼親切的和芷玥說過。
卿墨見芷玥臉帶著笑,並沒有覺得尷尬,也順著意思一一應承下來。
他知道,這些村民只是樸實,並沒有什麼惡意,也不是故意要他們難堪。
馬車的人說說笑笑的沒個停,芷玥坐在他們間也越發的自然了。
車輪一路壓著松軟的積雪,在路留下長長的兩條車痕。一眼望去,白色的雪和蜿蜒的路讓人心情一寬,想到的是前路的一片坦途。
“阿墨,春聯我們自己寫,那窗花總是要買的吧?我可不會剪窗花。”芷玥蹲在一個小攤前,抬頭和卿墨商量著。
“買吧。還有那種紅燈籠多買幾個,要小的,咱們把房簷下都掛。”卿墨沒有蹲著,而是站在芷玥的身後,微微傾著身子。
過年來逛集市的人特別多,來來往往也有些擁擠。卿墨怕後面的人把蹲在地的芷玥擠著,所以要這樣給她留出一片小小的空間來。
芷玥挑了窗花又挑了燈籠,讓卿墨付錢,走的時候還要讓卿墨提著。
然後又轉到賣煙花的攤子,芷玥還要蹲下來,被卿墨拉住了,“別蹲了,這些煙花有硫磺味兒,嗆著。站著看,也安全。”
芷玥趕緊退後一步,一副很乖巧聽話的樣子。然後往那地攤使勁兒的瞄,想看看買什麼樣的鞭炮和煙花。
“大的,都要大的。鞭炮要那麼長的一串。”芷玥說著、劃著,又道:“像我剛回家的那年,在別院放的那麼長的。”
“那是定做的。”卿墨笑著打斷道:“咱們在村裡不用那麼長的鞭炮,一般的行。”
說完,卿墨指了幾樣,讓攤主用油紙包給包好了,又提在了手。
一走一逛,芷玥都興致勃勃的想要買點東西。她這還是第一次離開家,自己辦年貨呢,心裡歡騰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