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墨抬頭看向了阿修的眼睛,這才發現他雙眼雖然美麗卻毫無焦距,也無法看到他的眼神。
但阿修說話的時候口氣也很真誠。卿墨接過鞋子說了聲“謝謝”,坐到一邊試了試鞋子。
這雙鞋子倒是合適卿墨的腳,而且鞋子的做工很精細,穿著也很舒服。
卿墨很久沒有穿過這麼舒服的鞋子了,也並沒有覺得鞋底會硬。他起身踩了踩,道:“很合腳,謝謝你。”
阿修道:“不用,不用。放著也是可惜,你穿著合適好。”
卿墨看看腳的鞋子,再看看這個破舊的家,心頭又起了疑惑。
按理說,肯花錢給知了做這樣的鞋子,知了身的衣服也都很舒適,看得出他們對知了應該很好啊?
難道真是自己誤會了,這兩個男人其實很真誠,只是心眼太實在?
珞珈發現卿墨猶豫了一會兒,問道:“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嗎?”
“哦,沒有了。我這去找草藥。”卿墨回過神來,這才快步出去了。
說實話,卿墨之所以會有這麼多的想法,完全是因為他聽到知了幾次都說自己是爹爹們撿來的。
卿墨對知了有一種特殊的好感,又因為她的經歷多了一份同情,所以總是不自覺的想要知道她是不是真的過得好。
想歸想,卿墨還是很快找來了草藥。
他拿著草藥回來的時候,阿修又在給知了擦拭額頭降溫,動作很仔細也很小心。
珞珈則是趕緊把草藥接過來,問了卿墨如何的用法,親自去搗藥了。
石臼很大,一把草藥扔進去見了個底。但珞珈搗的很仔細,把藥全部搗成藥漿,還用紗布過濾了一遍,然後才拿過去讓阿修喂給知了。
知了因為少生病,反而一生病很嚴重。所以卿墨從來給她看病,到草藥汁給她灌進去,知了都是全無知覺的。
“差不多了。”卿墨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等到天快黑了點時候,又給知了診了一次,然後道:“她晚應該會醒來一次,不要給她吃東西,喂她點熱水之後再吃一次草藥汁。睡下之後會出汗,不要讓她再著涼,明天早沒事了。”
阿修一直守著知了,摸摸知了的額頭覺得微微有汗,體溫也不是那麼高了,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阿修對珞珈道:“時候晚了,你送他回去吧。”然後又對卿墨道:“不好意思,本來應該留你吃一頓飯的,可是知了這個樣子,我真的沒心思做飯的。”
“不要緊,我也很擔心知了,怎麼還會想要吃飯。”卿墨笑了笑,起身道:“也不用叔叔送我了,這段路還不是很遠。”
“那……”珞珈猶豫了一下,摸摸口袋卻沒摸出一個銅板,面色有些尷尬的道:“我給你找只碗吧。你的碗被我打破了。”
說罷,不由卿墨推辭,跑去廚房拿了一隻他們家裡最好的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