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也好久沒有見過太陽了呢。”何伯伯的臉有了笑容,眼裡也出現了一抹渴望。
這是個怎樣的老人啊,竟然對太陽都會如此親切。
他身邊的人都沒有人性嗎?為什麼不能善待一個老人呢。
可是當赫連天祁去拉開了窗簾,陽光照在這位何伯伯的臉時,柳雅不由得再次驚呆了。
原來這個“何伯伯”並不老啊!
雖然他面有很多的皺紋,可仔細看來也只是因為太瘦了,面板鬆弛而使得抬頭紋和法令紋加深。
其實仔細的看,何伯伯眼角沒有魚尾紋,嘴唇也不是皺的,而是黑人特有的飽滿唇形。
他頭的花白發絲也是灰、褐色居多,發質粗硬沒有什麼光澤,應該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白發,也不是因為年老。
如此看來,這位“何伯伯”也是四十多歲的年紀,估計和魚大哥也是差不了多少。
這本來應該是個事業有成的年男人,可是竟然被疾病折磨成這樣?
柳雅坐在床邊,拉過了他的手腕,細細的診脈。
何伯伯很謹慎的樣子,大氣都不敢出似的。
過了一會兒,柳雅皺著眉頭問道:“何伯伯,我能掀開你的被子看看嗎?”
“這個……怕是不妥吧。我這身子很久沒洗了,很臭。”何伯伯連連擺手,道:“要不讓赫連小子看看吧。”
“沒事。以前我爹也是腿不好,吃喝拉撒都在床。後來遇見了我師父,他現在已經可以自己行走了。”柳雅說著,給赫連天祁使眼色,示意他過來幫忙。
赫連天祁點點頭前,輕輕地把被子掀了起來。
何伯伯似乎沒有什麼感覺,好像癱瘓的挺嚴重的。但是被子掀起來之後有一股惡臭傳來,他聞到了,立即道:“不行不行,你一個姑娘家,不能看。”
“我是醫者,無男女之別。在我眼裡都是病人。”柳雅說完,幫赫連天祁將被子拉開,一看之下也不由得心生涼意。
何伯伯的兩條腿不止肌肉萎縮,還生了嚴重的褥瘡,有些地方已經爛得深可見骨了。
這樣的情況他自己都不知道,也不曉得疼痛,要治好真的是很難了。
赫連天祁也是氣憤夾雜著心疼,恨恨的道:“你這些傭人都該重罰,哪有這樣伺候主子的。”
柳雅按了按赫連天祁的手,示意他現在不要發作,以免讓何伯伯擔心。她則是拔出幾根金針,道:“我給您針灸一下,看看筋脈的情況。”
幾根金針刺下去,情況倒是沒有看見的那麼糟糕,何伯伯還有痛覺,只是反射神經不敏感而已。
柳雅道:“何伯伯,你現在需要全面的治療,但是這裡的人怕是沒法好好配合治療照顧你。你看看能不能跟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