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古雪綺說出心裡擱著一個人的時候，柳雅才確定她對十七的感情還沒有淡去。
可是，如果古雪綺心裡真的還有十七，那她現在的幸福模樣又是怎麼回事？
還是說，兩個人心各自藏著一個人，所以才能夠互相溫暖？
古雪綺見柳雅半晌不語，才恍然回過神來，尷尬的笑了笑，道：“只不過擱著是一回事，過日子又是另一回事。”
這是柳雅從見到古雪綺開始，第一次看到她流露出幸福以外的神情來。
柳雅甚至覺得，古雪綺的幸福太突兀，也太不真實了。
古雪綺好像有意迴避了這個問題，腳步加快往前走，看到正廳的門檻時還稍微鬆了一口氣，道：“雅兒，到了。”
赫連天祁和麥柯卓面對面坐著，已經各自喝了四杯茶。
喝的赫連天祁都有些坐不住了，眼見著柳雅和古雪綺進門像是見著了菩薩一般。
“雅兒，雪綺，你們來啦？哈哈……”赫連天祁幹笑了兩聲，道：“這花園真美，我去看花嘍。你們聊聊。”
說完，赫連天祁急急忙忙的往外走去。
卻聽到身後麥柯卓淡淡的說了一句：“茅房出門往右轉，朝北邊的小徑走出二十步再向左轉，一間竹棚是了。”
“呃！多謝。”赫連天祁被哽了一下，還是立馬出門去了。人有三急嘛！
古雪綺朝麥柯卓走過去，站在他面前福了福身，道：“阿卓，我是來替雅兒問問，你有沒有買下她的一個影衛？”
“沒有。”麥柯卓睜眼說瞎話，直接開口否認了。
這一個回答是柳雅完全沒想到的。她以為麥柯卓會敷衍一番、或者搪塞，又或者說什麼並不知情之類的。
起碼現在他們兩個的身份都挑明瞭，麥柯卓已經沒有理由扣著錦藍不放了。
可是對方根本連狡辯都省了直接否認。難道他不怕柳雅開鬧？
柳雅抿了抿唇，有意掏出那串碧玉的手串。可是想了想還是作罷。
既然古雪綺都說不知道，麥柯卓也定會直接否認。
現在柳雅必須要弄清楚麥柯卓究竟打著什麼主意。他是要利益，還是要合作？
如果只是為了錦藍這個人的話……柳雅抖了個激靈，有點不敢往下想了。
古雪綺本意還想幫柳雅要人的，也準備了幾句勸說的話，希望從起到調和的作用。
可是偏偏麥柯卓兩個最簡單的字，把柳雅和古雪綺的話頭都給堵住了。
麥柯卓很喜歡看到古雪綺微微無措，不知所以的樣子。
他又靜靜的欣賞了一會兒，才開口道：“不知攝政王妃還有別的事沒有？也不知你與內子敘舊怎麼樣了，若是還沒說的盡興，在這裡聊聊吧。”
說完，麥柯卓站了起來，撣了撣身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道：“這茶水很好，只是茅廁有點遠。”
什麼意思？柳雅的腦瓜打了個問號，見麥柯卓已經踱步走了出去。
難道說，他也是……出恭？屁，根本是尿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