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筒做的好像是針筒的樣子,只不過前面不是針頭而是許多細微的小孔。從後面一推,小孔裡會噴出水霧。
“這東西哪兒來的?”柳雅將那竹筒拿過來嗅了嗅,味道和古尚卿的毒一樣。
“是靖州府尹李向李大人給的。李大人和北通州的府尹陳子遠私交甚好。這次是接到了密報,特派我們來緝拿殺死陳大人的兇手。出行之前,李大人說江湖人險惡,給了我這個。”
滄千澈看柳雅著急的模樣,道:“雅兒,你毒了?”
“不是,是我哥。”柳雅朝屋裡努了努嘴,道:“我哥在門後面。”
此時屋裡那張桌子已經差不多快要燒光了。因為屋裡陳設簡單,所以燒掉了一張桌子之後也沒有波及其他,火也快要滅了。
滄千澈隨手點了那隊長的xue道,將他仍在一旁。和柳雅進屋一看,古尚卿還昏迷著,臉色也十分的不好。
滄千澈道:“雅兒,別急。我們現在去靖州,找李向要解藥。”
說罷,滄千澈又看了一眼倒在另一邊的佟敏祥,嘆了口氣道:“還是這樣了。”
“澈,你早知道他是佟家人,所以才不讓我管?”柳雅真後悔當初沒有多追問幾遍。
或許滄千澈會告訴自己,她不用自己跑出來查詢真相了。
滄千澈點了點頭,道:“我也是無意從千淵口得知,那十門火炮是佟家人去換回來的。開始我也只當作那是與南源國和親的聘禮,後來我發現陳子遠背後的人是他,知道這件事情不簡單。只是沒有想到佟敏祥竟然會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做了這麼大的一個局。”
“那……”柳雅猶豫的道:“現在怎麼辦?我哥接到訊息從京城趕過來,卻也還是這樣了。”
滄千澈看著柳雅那帶著自責的眼神,伸手揉了揉她的發絲,又將她兩鬢的亂發捋順。笑著道:“別說是個佟家人,算他是皇族也不能做出故意傷害你的事。屍體拖出去埋了好,這件事先擱著,等到查清了真相再去和佟家人說吧。”
先擱著,擱著……
柳雅的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嘆氣了。
在她和古尚卿看起來都是那麼嚴重的一件事,在滄千澈這裡是先擱著而已。
不過想想也對,身份不同、手的權利不同,處理事情的方式也不同。
站在古尚卿的角度,整個古家的生死存亡、興衰榮辱都在此一舉。
可是在滄千澈看來,一切不過是暗線變成明線。大不了將後面隱藏的勢力全部揪出來、鏟除掉可以了。
柳雅從滄千澈自信的眼神裡看出來,他必定是有這樣的能力。
更何況,算是古家或是佟家都對佟敏祥的死有異議。可是異議又能怎麼樣呢?大不了是申冤、告。
可是告誰?告柳雅,還是告皇?只怕沒等著開口去告,大帽子一頂一頂的扣下來了。
何況佟敏祥和陳子遠做的事情確實夠殺頭了,誰敢揭開這件事,等著被株連九族吧。
這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沒有能力的人永遠要被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