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客棧別看沒什麼生意,不過廚子的手藝倒是不錯的。
柳雅他們簡單的洗澡換了衣服,一桌子特色的飯菜已經擺好了。
不過皇在呢,十七和影衛去了隔壁間吃。桌只有柳雅和滄千澈,皇滄千淵居坐著。
這小子模樣長得越發的俊了,讓柳雅不由得感嘆,滄氏皇族的遺傳真的不錯。
不過皇不挑食,吃飯的時候雖然是有模有樣的,可是見什麼都稀罕,夾來夾去的弄了一大碗,結果給吃撐了。
柳雅見滄千淵捂著肚子坐在躺椅,都不敢大喘氣的模樣好笑。一邊過來給他按摩一下可以消食的xue位,一邊道:“估計這次回去,你得胖三、五斤了。”
“那也好。我正在長身體,可是宮裡的禦廚房反反複複是那麼幾個菜,吃的膩死了。”滄千淵委屈巴拉的,說完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一副哀切的模樣,好像這肚子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柳雅笑了,道:“以前只聽說禦膳房只給皇吃溫火膳,有營養還不會太稀罕,原來是真的。”
禦廚房其實是不做山珍海味的。像是鮑翅、海參這種稀罕物,萬一皇吃對了味兒,天天嚷嚷著要吃可糟了。一條海參可能是一條人命,誰能供的起?
時令的鮮菜也是一定不能有的,萬一皇冬天要吃香椿芽兒,哪裡找去?
或許有進貢的時候,皇偶爾吃一次當作個新鮮了。過去了也算了,大不了盼著明天還是進貢的時候再吃。其實仔細想想,做皇帝確實挺悲催的。
現在到了外面,禦廚也沒有隨在身邊。縱使這裡的廚子做菜沒有那麼精緻好看,但起碼味道不錯,用的食材也頗具當地的特色,才算是讓滄千淵飽了口福。
柳雅給滄千淵按摩了一會兒,滄千澈走過來道:“千淵,自己揉,我和雅兒有話說。”說罷把柳雅拉了起來。
其實滄千澈是不想讓柳雅伺候滄千淵,算他是皇帝也不行。
柳雅笑了笑,給滄千淵指了兩個xue道,讓他注意力道,然後起身跟著滄千澈走去。
小天井裡沒有什麼裝飾,只有靠著廊柱下面的泥土裡鑽出幾株牽牛花,繞著廊柱往爬。
月光正在投在天井正,倒是一片清明靜好。
柳雅問道:“澈,有事?”
滄千澈道:“我是懷疑,這州府的來頭不小,所以想要問問雅兒你下一步的打算。”
柳雅從懷裡把那個郝掌櫃寫的保證書拿了出來,道:“用這個起頭,看看能不能拔了蘿蔔帶出泥。”
滄千澈不得不提醒道:“若是這個蘿蔔的坑很大很深呢?”
柳雅一笑,道:“你怕,還是我怕?又或者,屋裡的那位貴客會怕?”
“都不怕。但問題是值不值得。”滄千澈的顧慮不是一個州府有多大的勢力,而是牽出這股勢力之後,後期要如何處理。
這裡的百姓顯然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一時間如何能夠盡數安撫他們?又怎麼能夠讓他們拋開這種做吃等死的日子,走向更有發展、也更具挑戰的生活?這才是問題的本質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