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們走吧。”柳雅的聲音暗啞,沒有絲毫的溫度。但她也出的平靜,淡淡的道:“我陪著他,多等一會兒。或許裂縫加大了,他可以下去了。”
“姐姐,別難過了。”卿墨試著勸慰,可是他以前不常說話,也根本找不到安慰人的重點。
算他天賦異稟,卻也未必能夠懂得人情世故,有些事情如果不是親身經歷,真的很難找到共通的心思,更難以理解對方的痛徹心扉。
柳雅搖了搖頭,默默地靠在滄千澈的肩膀,一動也不想動。
她不動,彷彿時間也能夠靜止。她留在這裡,彷彿滄千澈還一直陪著她,會和她走到最後的最後。
但是現在卻是柳雅陪著滄千澈走到了最後……
不知道過了多久,應該很久了吧。起碼周圍又亮了起來,應該是黑夜過去,又一個白天到來。陽光還能夠透過面的冰雪透下一點來。
可縱使陽光把厚厚的冰層化成了水,縱使現在他們能夠安然的去,可是滄千澈怎麼辦?
柳雅開始還是流淚的,後來眼睛疼的厲害也不哭了。哭又沒用,不如留下力氣多陪陪滄千澈。
卿墨和錦藍也在旁邊守著,兩個少年輪班休息,另一個會時不時的爬去,取一些冰雪回來分給大家吃。
而這個大家,已經不包括滄千澈了。
又過了一天,柳雅感覺渾身的骨骼都僵硬了,那是因為裂縫狹窄關節不能彎曲活動。如果再待下去,只怕他們再也沒有機會出去了。
訣別的時候到了,柳雅卻不肯放棄。她爬到滄千澈身邊,輕輕的親了親他的額頭、嘴角,又執起他的手臂,艱難的把他胳膊的藥布解開,給他重新藥。
在這樣狹窄的地方要做這些事實在太難了,柳雅卻堅持著要這樣做。
當她好不容易把滄千澈臂的布條全部解開的時候,因為不小心碰到了一處傷口,立即有鮮血流了出來。
柳雅下意識的去給他止血,但是她的手剛剛觸到那粘稠的血液時停住了。
熱的!滄千澈的血有溫度!!
這個發現讓柳雅驚了半晌,然後她使勁兒在滄千澈的傷口按了一下,血流的更多了。
“他,他沒死。”柳雅喜極而泣,整個人不住的哆嗦起來。
如果是死人,血液是不會流動的。
雖然滄千澈現在已經沒有了體溫,但是他的血液還是流動的,還有些許的溫度。
當然,這個溫度絕對不足以維持一個人的正常活動,但起碼證明滄千澈還有生命體徵。
柳雅狠狠地抹去眼淚,給滄千澈包紮好傷口,轉頭對卿墨道:“天機冊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他醒過來?”
卿墨一愣,對柳雅又哭又叫的樣子表示懷疑。
但錦藍摸索過來,按了按滄千澈的脖頸,朝卿墨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