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趕緊撩起馬車簾子,叫過隨馬車旁邊走著的小廝,道:“快給我抓一捧幹淨的雪來。”
那小廝一時間不知道柳雅要幹什麼,但還是立刻去抓了雪過來,從窗子遞給了柳雅。
柳雅伸手去接,滄千澈趕緊把柳雅的手腕抓住了,問道:“雅兒,你要雪做什麼?太涼太冰了,不能再玩了。”
柳雅瞪他一眼,又看看滄千澈通紅並已經開始發腫的關節,道:“你的手凍傷了,不能烤火,要用雪使勁兒的搓。”
說罷,柳雅甩開滄千澈的手,抓過了小廝手裡的雪,稍微按壓了一下,方便拿著,然後又拉過滄千澈的手,給他的手心、手背使勁兒的搓了起來。
滄千澈連忙躲閃,把柳雅手裡的雪塊搶過來道:“雅兒,給我行,我自己來搓。你的手沒凍傷好,快點放在火邊暖和去。”
“別跟我搶,我是醫者。”柳雅一記刀子眼不夠,還伸腿在滄千澈的小腿踢了一下。
踢的滄千澈一愣神的功夫,柳雅奪過那雪塊繼續給滄千澈使勁兒的搓著凍傷的手。
手裡的雪塊化淨了,柳雅又叫小廝抓了一把雪過來。如此反複了三次,滄千澈的手被柳雅搓的通紅發熱,每根手指頭都腫得跟胡蘿蔔似的。
不過柳雅總算是舒了一口氣,解下自己頸的絲巾扯開成兩半,將滄千澈的兩隻手都包了起來。
絲巾柔軟,還帶著柳雅的體溫。包在滄千澈的手好似直接觸到了柳雅細嫩的面板一般。
滄千澈的心神一蕩,忍不住低頭把那絲巾也親了親。
柳雅使勁兒的推了一把他的腦瓜,氣道:“還有功夫玩曖昧?你這手要是真的凍傷了,以後只要是到了冬天會疼痛、發癢,等你老了還會得關節炎,每個關節都腫起來,想拿筷子吃飯都不能了。”
“我知道雅兒心疼我,放心吧,以後我會小心的。”滄千澈將柳雅圈在懷裡,在她的發絲親了親,然後道:“還好,你頭發沒有濕,不然怕你會頭疼呢。”
“別管我,我一點事都沒有。倒是你,要是感冒了,大過年的沒人陪我放煙火,多掃興。”柳雅說著,抓了抓滄千澈還濕著的頭發,心疼的不得了。
兩人正在互相安慰著,馬車停了下來。小廝掀起簾子道:“主子,到茉莉園了。”
柳雅“嗯”了一聲,邁步往外走。
滄千澈先她一步跳下車去,把柳雅抱了下來。
那小廝很有眼色,前給滄千澈開門,一邊道:“馬六哥知道主子這幾天要來,已經提前把屋子、院子都打掃了好幾遍。實用的東西和年貨也都置辦了,是還放在廳裡沒有收拾呢。不是不收拾,是不知道主子要往哪兒放,那樣擺著了。”
柳雅點點頭,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的時候找個幹淨的飯館,叫他們給送幾個小菜過來,我們還沒吃晚飯呢。另外,今天別告訴馬六哥說我們回來了,明兒早再說,免得他大晚的還得急著跑過來。這下雪天讓他在家吧,過年事情也多,夠他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