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按照柳雅藥方配製並煎好的藥湯送了過來。這是一劑迅速恢複體力、補充流失血液的藥劑。
之所以沒有提前開出藥方並提前煎好,是因為柳雅要根據手術的情況來決定藥量。
這次藥下的較猛,但是作用也是明顯的。柳雅要確保皇在吃了這碗藥之後,可以盡快恢複而不會留下後遺症。
藥端來之後,滄千澈接過藥碗,走到床邊準備親自喂父皇喝藥。
皇服了麻藥的解藥之後也開始慢慢的蘇醒了。只是意識還有些模糊,所以滄千澈將藥喂到皇口的時候,苦味刺激的皇沒有馬將藥湯喝下,而是嗆咳了一下,吐了出來。
柳雅正坐在一旁休息。畢竟,三個時辰是六個小時,這將近六個小時的時間裡,柳雅都處於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注意力也是一直集著,所以顯得很是疲乏。
加手術的燈光條件有限,她的眼睛也是酸酸的,所以柳雅閉著眼睛。
可也正是因為閉著眼睛,柳雅的嗅覺此時特別靈敏,加她對於藥物的直覺很高,所以嗅到了藥味有些不對。
“澈,等等,把藥拿過來。”柳雅皺著眉頭,立刻阻止了滄千澈給皇繼續喂藥的動作。
滄千澈也是一驚,趕緊放下手裡的勺子,連皇嘴邊的藥漬都顧不得擦試,端著藥碗來到了柳雅的面前。
“雅兒,這藥……”滄千澈也盯著藥碗,看著柳雅低頭用勺子攪動藥湯慢慢嗅著,不再作聲了。只等著柳雅給他答案。
柳雅眉頭緊鎖,嗅過了之後又用指尖蘸了一點藥湯,用舌頭嘗試了一下,眼光微微一閃。
“澈,把藥倒了吧。我現在親自去抓藥,煎藥。”柳雅說完,冷笑了一聲道:“看來,有些人真是忍不住了。這個時候開始搞起小動作來了。”
滄千澈聽了,頓時感覺背脊發寒,眼神看向了還躺在床的父皇,也是微微嘆了一口氣。
縱使不是眾叛親離,可是為何偏偏要在這個時候,在皇最脆弱、最需要有人來幫助、照顧的時候對他下手呢。
這樣會令人心寒,不是嗎?
柳雅已經站起身來,把額頭的汗水擦試了一下,又把衣服稍作整理,將紮在臂的綁帶扯掉,轉身出去了。
走到門口,柳雅回頭看了一眼還在發愣的滄千澈,道:“放心,那不是毒藥,只是有人改動了一下藥的劑量,使得效果大打折扣了。服用了之後也不會有生命危險,只是對身體恢複會有影響而已。”
柳雅還以為,滄千澈是在後怕,怕剛才皇是清醒的,把那碗藥直接喝下去了。所以才解釋一下,讓滄千澈不要擔心。
想想也是,皇的藥是有太監專門嘗過的,毒是肯定不會有的,否則也不可能送進來了。
但是改變藥量的做法也夠隱秘了,如果皇把這碗藥喝下去,那恢複過程會相當漫長,到時候等於柳雅的手術失誤了一樣。
想到這裡,柳雅苦笑著搖搖頭,道:“真不知道那個人是要針對我,還是你,又或是……父皇。”
說完,柳雅出去了。看她消瘦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滄千澈不由得一陣心疼。
他能夠看得出來,柳雅也很無奈;而且她也會累、會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