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知道他這是在關心自己,推開酒碗,道:“宋叔,我明天要離開安濟城了。去明陽城住一段時間,而且我還有一位生病的姨娘要與我同路,我怕是不能送你了。所以,現在跟您告別。”
宋義銘點點頭,道:“把你護送回來,我可以回去交差了。至於你今後再往哪兒走,我當然不需要多管。”
說罷,宋義銘站起身來,朝柳雅拱了拱手,道:“這一禮,是敬給神醫弟子的。”
柳雅連忙還禮。然後又出來叫夥計給宋義銘安排住的地方,這才回城去了。
此時夜色沉沉,晚風徐徐。初秋的天氣清爽帶著點涼意,倒是吹去了一些柳雅頭的酒意。
來到城門口,所幸城門還沒有關。
柳雅對特意護送她回來的兩個夥計道:“明天準備一輛乘坐舒適的馬車,要便於走長途的馬,而且要跑的穩當的。晌午十分,牽到紅袖坊的門口來等我。”
“是。”夥計答應著,又問道:“那是安排一個車夫呢?還是大東家您自己想辦法?”
柳雅問道:“東子不會趕車嗎?會的話,讓他趕車。如果他不會,再叫一個車夫跟著來。”
夥計連忙說道:“會的會的,咱們是開車馬行的,每一個夥計都會騎馬、趕車的。而且不論路途遠近,都保證不會耽誤了大東家趕路的。”
柳雅點點頭,道:“那好,這件事交給你們去安排吧。”
說完,柳雅叫他們兩個回去了。自己進了城,沿著城牆往平民區那邊走。
走著走著,柳雅靈敏的耳力聽到有腳步聲在自己身後不遠。
柳雅最開始並沒有在意,但是仔細一聽,那走路的人步子輕而穩,邁步的頻率幾乎是一樣的。
這樣走路的人,要麼是個極為刻板認真的人;要麼是個輕功極佳的高手。
柳雅自然而然的覺得,肯定是後一種人,而且那個人所跟蹤的目標,應該是自己無疑。
柳雅故意放慢了速度,假裝喝的實在太多了很難受的樣子,走了幾步嘔一聲,最後幹脆倚在城牆,彎著腰使勁兒拍著胸口,好像是要吐卻吐不出來的難受勁兒。
最開始的時候,後面的人並沒有任何的動靜。
但過了一會兒,柳雅還倚在那兒不走,而且還咳嗽起來。後面的人終於沉不住氣了,慢慢地向柳雅靠近。
柳雅深吸了一口氣,又假裝嘔了兩聲,然後身子躬的更厲害了,好像快要折斷的蝦米一般。
後面的那人這才加緊腳步趕了過來,一手輕扶住柳雅的肩頭,另一隻手一下下的拍著柳雅的背,道:“怎麼還喝酒了?究竟喝了多少,竟然這麼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