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這麼多事情堆疊在一起,估計那天在小街遇到馮叔盛,古尚卿隨和點,馮叔盛少貧兩句,也不會有後來這些個事了。
柳雅當然不知道馮叔盛這些年來做的事情,也不知道此時屋裡的人都在皺眉嘆氣。
她只是一味的朝前走,想要離這正廳稍微遠一點,以免一會兒做了什麼事驚動了古家的人。
馮叔盛則是跟在柳雅的身後,保持著三步之外、五步之內的距離。
一直走到小花園西北角的竹涼棚下面,柳雅才站住了腳步,站在原地轉身看著馮叔盛。
馮叔盛也停下腳步,在距離柳雅三步開外看著她。臉是幹淨又帶點痞子味兒的笑,笑得時候白牙閃閃發亮,整齊的讓人想給他一磚頭拍在臉。
柳雅抿了抿嘴,眉頭還是微微皺著,朝馮叔盛伸出手去,道:“過來,給你診脈。”
馮叔盛臉笑容更幹淨了,這次連眼神都幹淨清透起來,不過腳步卻紮在地,一步不移。
“怎麼,怕啊?”柳雅見馮叔盛不過來,問他:“還是讓我走過去?”
“不是,我是問問妹妹,治一次能頂幾天呢?你看看明兒是年關了,我要是大過年的還得跑過來麻煩妹妹,是不是有些說不過去?”馮叔盛說話的時候,顯得特別的認真。
然後又道:“不過,妹妹你別誤會。你要是覺得我應該在年關的時候早早的過來拜年,那我自當是要來的。我還可以帶二斤肉來,和你們一起包餃子。”
柳雅暗自扶額,覺得這小子真是太貧了,看著他“吧啦吧啦”說話的模樣,柳雅想給他的嘴縫。
可是又不禁暗自怪,明明是討厭這個人,以柳雅的性子早應該出手了。可是卻容忍他說到現在?
柳雅抱著肩膀,不由得想到了一個詞……有點意思。
沒錯,馮叔盛給人的感覺是“有點意思”,卻始終不會讓人真正下狠心捏死他的那種。
柳雅擺擺手,示意他別說話了,然後道:“我醫治的方法較特別,但是治標不治本。而且根據個人的體質、耐受力不同,反應的效果也不一樣。我現在給你個考慮到時間,如果你覺得能堅持的話,那我給你治治。”
馮叔盛不說話了,顯然是在認真的琢磨柳雅這句話的意思。
看得出來,馮叔盛真正不是個傻子,而且是個很聰明也很難對付的人。
但是隻猶豫了片刻,馮叔盛的視線落在自己發黑的手腕,然後重重的點點頭,道:“全聽妹妹的。這疼,真的是讓人受不了。”
“行,決定了好。”柳雅說著,眼睛也在四處的看著,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馮叔盛立馬殷勤的問道:“妹妹,你在找什麼?三哥幫你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