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誰也沒想到,這少女似乎是身子骨太弱了,被推了這麼一下,整個人是踉蹌著後退,隨即“撲通”一聲坐在了地。
被揪著衣領的少年楞了一下,看著摔在地的姐姐頓時吼了一聲,好像是一隻被甩到岸而劇烈掙紮的魚,拼命的扭著身子,還不斷手腳並用的去踢打那死士的身子。
這死士有點不耐煩,眉頭皺了皺想要把這個小子甩開。
柳雅連忙一擺手,她快速的走過去,將摔倒在地的少女拉了起來。
少女的臉還帶著淚痕,大顆的淚珠怎麼都止不住的往下掉。但她看著柳雅的表情是滿滿的恨意。
柳雅無奈的笑了一下,道:“憑什麼恨我呢?為何不想想你爹帶著你們山做土匪的那一刻開始,會有人因為他做的壞事而恨了他。我只不過是替那些被害的人討回個公道而已。這裡以後也不會再有什麼虎威寨的土匪了,這樣有什麼不好呢?”
柳雅雖然知道說這些沒有用,但她覺得自己應該給予這對姐弟一個解釋。
她也明白失去親人的感覺,而且算是他們的爹在外面如何的作惡,可是回到家裡的時候,他一定會是個很疼愛兒女的父親。
只是沒有想到,柳雅說完之後那少女愣住了。愣了半天之後又抹了一把眼淚,再次喊道:“我爹他不是壞人,不是土匪。我們才是被土匪抓來的。”
“什麼?”柳雅錯愕的看著面前柔弱的少女,彷彿是意識到了什麼,擺擺手示意一旁的死士把她弟弟也放下來。
那少年被松開之後跑到少女的身前,一隻手緊緊的攥住少女的衣襟兒,另一隻手捏起袖子給姐姐擦拭著眼淚。
滄千澈也走了過來,輕輕按了按柳雅的肩頭,道:“別急,好像是有什麼誤會,慢慢的問。”
柳雅點點頭,然後開始在腦海理清頭緒,這才開口問道:“你是說,你們父子三人是被虎威寨的人抓山的?”
“是。我爹是個銀匠,被抓來給這裡的寨主婦人打造首飾。被逼著做了快十天的活了,我在家裡帶著弟弟實在不放心,而且……家裡也沒有吃的了,到山來找他。誰知道今天還沒來得及下山,有人來攻打山寨了。我爹也……也被殺死了。”
少女說完,雙手抱住了弟弟,放聲大哭起來。
柳雅的表情有些錯愕,但也有些無奈和同情。這確實是他們的錯誤,是誤傷,可現在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想了想,柳雅道:“那你們的家在哪裡?我叫人送你們回去,還會給你們一些安置,不會讓你們的日子過不下去的。還有,如果能找到你爹的屍體,我們會幫你好好安葬的。”
“不,我不回去,我要給我爹報仇。你們是這些山寨的土匪還要壞的壞人。”少女哭著,試圖用手來推搡柳雅。
柳雅沒有動,似乎是打算由著她推好了,起碼能夠讓這個失去親人的少女發洩一下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