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把頭張趁著柳雅發愣的功夫,朝小螞蚱使了個眼色。
小螞蚱真的跟泥鰍似的,在柳雅的手裡一扭動,脫離了她的身邊,同時把身的坎肩也脫了下去,再一個縱身跳進了水裡。
小螞蚱剛剛入水,把頭張把手裡的那把匕首也扔了下去。
柳雅只看到黑夜裡匕首劃過一道弧線,然後是“撲通”一聲。再看看周圍的水面,哪裡還有小螞蚱的身影。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那麼小的孩子,你們竟然忍心讓他去送命。”柳雅氣得跑到船舷,趴著往水裡看。
可是水裡黑茫茫的一片,除了那鑿船的“砰砰”聲還在繼續,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人影。
與此同時,那些拿著竹竿的船工們也都住手了,提著竹竿緊緊注視著水面。應該是怕誤傷了已經下水的小螞蚱。
把頭張這才走到船舷邊,也探出頭去往水裡看著。
一邊看,還一邊說道:“凡是在船討生活的,都不容易。小螞蚱才十三,但他能夠在這船混飯吃,沒有點子本事誰會僱他?他們家祖祖輩輩都是吃得是這碗飯,專門練習水性,幫人家在水裡捉水鬼的。”
柳雅聽了,心裡一陣的難受。小螞蚱人不錯,老實又懂事,誰卻能想到,他原來不是這船的小雜役,而是要在船賣命的。
正想著,船底又是“砰”的一聲響,跟第一次的時候一樣,很大的聲音傳了來。
柳雅頓時覺得一陣揪心,一把扯住把頭張,喊道:“總得想想辦法啊。不能讓小螞蚱一個人在水下拼命,難道你們都不去幫忙嗎?萬一下面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好幾個人,他一個才十三歲的孩子,能對付過來嗎?”
“那也沒辦法,多下去一個,也是個死。只能賭一把了。”把頭張搖搖頭,也是一臉的無奈。
“什麼叫賭一把?是你把全船人的命都堵在小螞蚱一個人的身;還是說你賭小螞蚱是死是活?”柳雅氣得狠狠一把將把頭張推開左右看看,看到甲板有一捆繩子。
柳雅跑過去把繩子拎過來,一頭綁在拉錨的絞索,把另一頭往水裡拋。
把頭張看到了,嚇得大聲喊道:“柳公子,你真的是和水匪一夥嗎?小螞蚱在水下冒險,也是為了這一船的人。可你把繩子扔下去了,要是下面的水鬼順著繩子爬來,我們更是死的快。”
柳雅卻道:“可是不扔繩子,小螞蚱怎麼來?”
“他冒頭了再扔。”把頭張緊緊的按住繩子,道:“柳公子,我們也想要幫忙。可是游泳我們都會,但水下的功夫真的沒有一個的過小螞蚱。你別添亂了。”
柳雅正要說什麼,聽到有船工在一旁喊道:“看見了看見了。看見血了!”
見血了!柳雅無心再和把頭張爭辯什麼,兩個人一同往船舷跑,趴在船舷往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