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羅祥知道他是金烏山大當家的朋友,他總不能去說大當家的不是,說他搶了良家婦女,活該被戴綠帽子,活該幫人家養便宜兒子,最後還被人家算計了吧。
別說羅祥糾結,連按著那小孩子的嘍羅,也是一臉便秘的表情。甚至按著這小孩的手也鬆了鬆,估計是覺得這樣欺負一個有情有義又有膽識的小孩子有些不厚道。
而柳雅的這番話說完,那個梗著脖子,恨不得咬人的小孩轉頭看著柳雅,表情有些呆,繼而眼圈紅了。
再接著,那小孩突然放聲大哭起來。一邊哭還一邊說著:“我娘沒有錯,我娘很可憐,我想救她。”
柳雅走過去,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別哭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還要告訴你,冤有頭、債有主,你覺得大當家的做錯了,你可以找他報仇。但是李明珏把你當成親弟弟,他待你也是不錯的,你居然對他下手?你這叫父債子還?可李力臣不是也被你娘下藥害了嗎?你還把刀子戳向曾經一心呵護你、對你好的哥哥?你這分明是不仁不義。”
這下子,那小孩楞了片刻,轉而哭的更大聲了。咧著嘴哭,嚎啕不止。
柳雅一時間竟然有點懵,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她可沒哄過這樣哇哇大哭的小孩子,其實根本也沒見過。
她實在沒有想到,這個小孩子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他的倔犟呢,他的心狠手辣呢?
倒是羅祥先反應過來,吼了一聲道:“好了,別嚎了。你知道錯了,先說說,這匕首到底是什麼毒?先救了明珏再說。”
那小孩被這麼一嚇,倒是立即止住了哭聲,抽噠了半天,道:“是我在山採的一種草,搗爛了把匕首淬在裡面而已。”
柳雅其實嗅過那刀的血跡,已經能夠猜出是什麼毒了。
她之所以要和這小孩說這番話,只是擔心羅氏兄弟回頭再對這個小孩下手。
當時柳雅也不知道,怎麼生出了惻隱之心,反正覺得有心幫一下而已。
所以,柳雅聽他說完,描述了一下鈎吻的外形。鈎吻又叫做斷腸草,確實有劇毒。淬在匕首,雖然不至於見血封喉,但也很厲害,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那小孩聽柳雅描述完,使勁兒的點點頭,道:“是是這種草。後山有很多,我採著不費勁兒。”
柳雅點點頭,然後突然把手裡的匕首揚了起來,朝著那小孩揮了過去。
這一下來的突然,那小孩“啊”的一聲,退後了兩步。但隨即是眼神呆呆的,看了看自己身掉落下來的繩子。
原來,柳雅只是揮匕首把綁住他的繩索割斷了。
柳雅道:“你雖然還是個孩子,但你已經知道拿刀子傷人了,這可不是無知的表現,證明你有自己的想法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