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的時候鼻子酸、眼睛脹,流鼻涕也流眼淚,這是完全不能控制的。
看著古尚卿的樣子,柳雅的心有些擰,酸澀酸澀的,挺不好受。
古尚卿一抬頭看到了柳雅,也看到了她手裡端著的魚湯。立馬站起身來,走過來伸手要接過去。
結果手剛伸出去,又是一個噴嚏打出來,他又趕緊去捂住口鼻了。
柳雅白了他一眼,把魚湯放下,道:“坐好,給你紮一針。”
古尚卿說了聲“謝謝”,坐了下來。
柳雅取出銀針,在古尚卿的臉劃了兩下,見古尚卿的表情平和無波,好像要紮的不是他一樣。
柳雅收回手,擎著針,問道:“你不問問我紮針做什麼?你不怕我還是報複你,一陣紮的你嘴歪眼斜?”
古尚卿抿嘴一笑,道:“那紮吧。反正我知道自己哪兒錯了,由著你收拾是了。”
“你錯了?”柳雅顯得很吃驚,說道:“你不是說,你只是為了我好嗎?你既然是一片好心,我是好心當作驢肝肺啊。是我不識好歹,你怎麼還要忍氣吞聲的認錯、認罰呢?”
古尚卿又打了一個噴嚏,然後用手帕摁了摁鼻子,帶著很重的鼻音,道:“其實在我看來,你從來都沒有生過我的氣,你只是在向哥哥撒嬌。”
“撒嬌?”柳雅不由得笑了。搖著頭,一臉嘲諷的道:“我活了這麼大,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撒嬌。在我的印象裡,撒嬌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給我好日子,我只有不斷的向前爬、向攀,才能過我想要的日子。”
柳雅其實說的不是自己,卻也是自己。她說的是前世的那個殺手柳雅,一個被組織訓練出來的冷血殺手。
沒有親人,沒有搭檔,最後連命都沒有了,她都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撒嬌。
但古尚卿聽完卻笑了,又揉了揉鼻子道:“你越是強悍,越是證明你需要這些東西。哥哥寵著你,也是要給你這些缺失了的東西補回來。所以你氣我,動手打我,誆我下水,我都沒有半點怨言和生氣。反之,你要的東西,我還要盡力給你帶過來。”
柳雅緊繃的心絃,莫名的斷了一根。雖然只是細細的那一根,但她卻清楚的聽見,心絃斷裂時發出的輕微的聲響。
“傻丫頭,以前沒有人疼你、寵你不代表你不值得寵溺,而是那個可以寵著你的人還沒有出現。”古尚卿說完,伸出修長白皙的大手,用指尖輕輕的敲了敲柳雅的手背,指著她手裡的銀針,道:“沒關系,如果有氣盡管紮吧。”
“沒有氣。”柳雅忽然說道:“我,我是在撒嬌。”
“啊?”這次換成古尚卿愣了一下,瞪圓了桃花眼看著柳雅,問道:“雅兒,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