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卻是心裡惦記著滄千澈的。她離開的時候還說回來和他一起吃午飯呢,結果弄到這下午時分,不知道滄千澈是餓得受不了自己去找吃得了,還是仍舊餓著肚子在等她?
急匆匆的趕回來,柳雅還特意支開了茉瑪,沒有讓她跟著自己一起。
可是開啟門,柳雅卻發現滄千澈再次不見了蹤影。這間小石屋沒有套間,進屋之後是一目瞭然的空曠。
床鋪已經收拾整齊了,床單展的很平,根本不像是之前睡過人的樣子。滄千澈又去哪兒了?
一時間,柳雅的火氣又往撞,她真是想不通,為什麼這小子總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可是一轉身,一個青梵的侍衛站在門口,探頭探腦的朝裡面張望,好像是有什麼事情,又像是覺得好。
柳雅一擺手,道:“走開,這裡不需要警戒。”
“是。”那青梵侍衛答應了一聲,轉身退開了。
“等等。”柳雅卻在聽到對方答話之後又叫住了他,然後匆忙的追出來,一把揪住他的袖子,把他往屋裡扯。
那青梵士兵連忙緊張的道:“姑娘,姑娘,你這是幹嘛?小人年方十九,已經婚配。我媳婦是個醋壇子,她……”
“她問你這臉的鬍子和麵具是怎麼回事。”柳雅把那個“青梵侍衛”拖進屋裡,把他往椅子一丟,抱著手臂看著他,道:“你不知道自己不會說梵語是最大的破綻嗎?”
“啊?給你看出來了。”滄千澈一笑,在臉使勁兒的揉了兩下,揭下了一張麵皮一樣的東西。那面還粘著兩撇小鬍子呢。
柳雅白了他一眼,然後從他手裡接過那張“麵皮”抖了抖,還挺有彈性的。問他道:“這玩意哪裡弄得?是什麼做的?”
“人皮面具啊。你沒見過?”滄千澈得意洋洋的道:“江湖傳說的易容術,被我很容易學到了。”
“切,是貼了一張涼粉皮嘛。”柳雅瞪了他一眼,道:“快說,這玩意究竟怎麼做的。”
“你都說是涼粉皮了,還問我?”滄千澈還要拽,可是看到柳雅冷起來的眼神,連忙如實的說道:“是糯米粉燙熟啊,做成薄薄的一層。不過裡面加了魚膠,還要塗抹生粉,近似於臉皮的顏色再抻平了貼去行了。”
“這麼簡單?”柳雅又抖了抖手裡的那張麵皮,問他:“不是真的人皮吧?”
“怎麼會?你願意貼,我可不願意。再說,真正的人皮、豬皮、狗皮剝下來硬了,算是鞣質過的也不能再和真正的臉皮相貼敷,怎麼易容啊。”
滄千澈說完,從柳雅手裡把那張麵皮接過來,道:“不過我的技術還不到家,只能改變原本的容貌,沒法子模仿出另外的一個人來。”
的確,剛才柳雅看到滄千澈的時候,只是覺得眼生,也沒有往心裡去。
但是仔細回想一下,剛才滄千澈的易容和他原本的模樣也有幾分相似。臉型和五官輪廓大致沒怎麼改變,是麵皮的顏色暗,顯得膚色更黑;再把臉頰做厚一點、眼形拉長一點,看起來是個圓臉細長眼的家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