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實際,這幾天來的行軍讓他們看出來,人真的是不可貌相。太子殿下一副身柔貌美的安逸模樣,可是起的最早、睡的最晚,每晚士兵們睡下之後,他還要親自帶人巡視一遍營地。
每次紮營的時候,還會先一步去選擇紮營的最佳地點,而且一路途徑的大小城池他都不曾驚擾,也從未擺過太子殿下的架子。真的是一位最好的主帥。
可如今馬要進入青梵的地界了,本來還有一個時辰的路可以走,主帥怎麼要紮營了?算是紮營,太子殿下也不能這麼早卸甲安睡吧?
滄千澈搖搖頭道:“我不是要休息,而是要離開一下。你們兩個人好好守著營地,只一個晚,我天亮之前回來,定然不會耽誤大軍出發。”
頓了頓,滄千澈又拿出地圖,展開道:“這裡的地形我提前看過,方圓五裡之內沒有高山、密林,相對來說視線寬廣,地勢較平坦,極適合紮營。若是再往前走,反而沒有如此合適的地方了。所以今天早些休息,明天早起,天亮即刻出發,行程是不會有所影響的。”
楚祥道:“殿下誤會了。我們不是擔心大軍的行程,實際我們這次行軍在殿下的安排之下並沒有太多的勞累,但行程速度都之前任何一次行軍來的要快。所以,哪怕殿下說原地整軍,休息一日也是可以的。但我們是不知道殿下要往何處去?您可知道,陣前主帥……不可擅離職守。”
如果滄千澈是一個蠻不講理、一意孤行的霸道主帥,楚祥是絕對不會說這番話的。
但是他們在心裡已經覺得這位太子殿下是位極好的主帥,士兵跟著他並沒有吃苦受累,也沒有視人命如草芥,而是真正把他們每個人都當作是國家的主力、當作是勇士來尊重的。
跟著這樣的主帥讓他們都士氣昂揚,所以才不想滄千澈因為一點小小的失誤,被有心之人抓住了把柄。
要知道,主帥陣前翫忽職守,擅自離開,都是可以軍法處置的大罪了。
滄千澈聽了一笑,道:“這裡我是主帥,來去、留守也都有我的道理。你們聽我的安排,守好營地好。”
一邊說著,滄千澈已經把身的戰甲脫了下來。想一想,又把黑色的錦袍也脫下,從包袱裡翻出一件相對輕便利落的衣服穿在身。
穿好之後,滄千澈見楚祥和陳闊還在看著他,走前拍拍兩人的肩膀,道:“放心吧,你們當我是去打探敵情了,我不是那麼不負責的主帥。”
說完,滄千澈又走近了一步,壓低聲音,道:“若是你們覺得我這一路做的還好,今天晚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阿夜是我借來的,但它極有靈性,它的反常絕對的不簡單。所以我必須要跟去看看。”
楚祥和陳闊兩個聽到太子殿下已經這樣說了,心說不出是暖意還是擔心。想不到這位太子殿下還有幾分的豪氣,竟然能夠說出如此感性的話來。
可越是這樣,他們越是盼著這位太子殿下能夠平安無事的一直帶領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