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柳雅白了二皇子一眼，不理他了，真的開始咬起甘蔗皮來。
甘蔗還是很嫩的，皮不算硬，順著剝的話一扯一長條。很快剝出一節，柳雅咬了一口嚼在嘴裡，清甜清甜的，真是好吃。
另一邊，二皇子已經找來不少的幹草開始點火。他還特意用撿來的石頭圍了個簡易的灶，堆砌的還像模像樣的。
柳雅一邊咬著甘蔗一邊走過來，看著他蹲在地點火的動作，道：“看你這技術，也不像是會炸廚房的人啊？怎麼剛才弄得那麼臭？”
“真的是蠱蟲掉進鍋裡了。”二皇子很誠懇的道：“我身實在是有不少的蠱蟲，一不小心爬出一隻來。”
柳雅好道：“你不是禦蠱很厲害嗎？我看四皇子都挺厲害的。”
“其實我不會禦蠱，我是天生與蠱蟲有心念的聯系。”二皇子說到這裡，又抓了一把幹草仍在剛點燃的火堆裡，道：“我母妃懷著我的時候，蠱蟲反噬。後來雖然壓制住了，但是也傷及了還在她腹的我。所以出生之後，我一切看起來都和普通的胎兒無疑，但實際已經是蠱蟲入心了。”
說完，二皇子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這裡，有一隻保心蠱，與我同生同死。我亦是蠱，蠱亦是我。所以根本不是我在禦蠱，而是蠱蟲本是與我一體的。”
柳雅聽了暗自抽了一口冷氣，隱隱的生出幾分憐憫來。
她曾經聽竹心叟說過，苗、瑤兩族的蠱師，有一種以自身心血養蠱的巫術。養到後來真的是人蠱不分了。也正因為蠱與人緊密結合，因而才可以達到控制蠱蟲的最高境界。
可二皇子肯定不是蠱師，他是還是胎兒的時候被迫接受了一隻蠱蟲，當他出生之後，蠱蟲好像是一隻寄生蟲，與他同生共死了。
一閃念間，柳雅忽然問道：“你是不是恨你母妃？她沒有給你最好的保護，還讓你變成了這個樣子？”
二皇子身子一僵，肩膀明顯緊繃了起來。但隨即又慢慢的放鬆了，搖搖頭道：“這其實還不是我恨她的理由。”
這還不是恨她的理由？這麼說，還是有恨嘍？
柳雅一下子聽出了二皇子話裡的意思，他已經承認了其實是恨著裕貴人的。
可是一對母子，母親又不顧一切都為了兒子爭著皇位，為什麼還會有恨呢？
柳雅楞了一會兒，閉口不言了。她知道不該問的不能問的太詳細，她怕二皇子的反複無常給自己帶來麻煩。
二皇子也沒有深究，見柳雅不吭聲了，又低頭擺弄著火，等到火燒的旺了一些，把石頭烤熱了，去把紅薯拿過來，放在臨時搭成的石頭灶臺烤。
烤紅薯需要耐心，而且烤出來的樣子其實挺難看的。外面是完全焦黑的一層，倒是還有陣陣甜香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