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柳雅如何去做,都可能會成為宮鬥的犧牲品,更有可能會牽連到滄千澈。這麼明顯的事情她還不能夠想明白,那她真的是死都不冤了。
喜墜兒見柳雅的表情如此淡然,根本是“事不關己”的狀態,她也只能閉嘴退了出去。
不過喜墜兒正準備開門的時候,柳雅叫住她道:“喜墜兒,昨天一直忙著沒見著你,也忘了問你,四皇子所做的安排是出於你的本意嗎?你究竟如何的想法,可以跟我說說。”
喜墜兒聽了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柳雅一會兒,才道:“我是真的想要出宮去,但是我不喜歡什麼醫術,我只想找個小地方,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柳雅又問道:“那你的想法和四皇子相駁,他又是個強勢的人,你能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他是他,我是我。我早知道他是個小霸王,什麼事情都要按照他的意思去辦。可我覺得一旦出了宮,他總不能一直跟著我吧?那慢慢的淡了好了。”
喜墜兒說完,抿著小嘴一笑,卻笑的有些悽苦,然後道:“柳姑娘,我真的是罪臣之女,所以不管在哪兒都是一樣的不得自由,要背負著罪責過一輩子的。所以能夠找個安穩的地方度過一生,我滿足了。”
柳雅昨天聽喜墜兒說自己的父母是罪臣,全家人都已經被抄斬了,她能活下來也是因為自己的血能練蠱,才被裕貴人留了下來。
可是現在看看喜墜兒那張稚氣未脫的小臉,竟然全是苦澀無奈的笑容,忽然覺得這個女孩子肯定活得不容易。
喜墜兒小小的年紀必定是經歷了太多的悲慘禍事,否則她不會有這麼安靜的性子,更不會把話說的像是個六、七十歲的老嫗一般,死氣沉沉的。
柳雅點點頭,道:“喜墜兒,我答應別人的事不會反悔,會盡力去做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是誆騙你的,我如果能夠離開這裡,會想法子把你帶走。至於你今後的安置,我也會盡量幫忙。但我不會對你加以過多的幹預。”
“那謝謝柳姑娘了。”喜墜兒謝過之後,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
雖然她笑的並不怎麼燦爛,但總算是能夠看出她剛才的無奈與落寞,多了幾分的期盼。
喜墜兒剛走不久,聽見外面傳來麻姑姑的聲音:“這是怎麼回事?你們跪在這兒是幹嘛呢?把個懿寧宮當成什麼地方了,想來來的?”
柳雅便知道,二皇子這事終究算是鬧騰開了,估計皇太後也是不能再縱容了,才讓麻姑姑過來的。
柳雅這才起身去開門,見麻姑姑正在門外數落那些跪在地的宮女。
為首的那個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辯解一番。結果麻姑姑一個巴掌甩過去,把她的話直接打了回去。
再沒有哪個宮女敢吭聲,麻姑姑便一揮手,道:“都回去吧,別來打擾柳姑娘。若是誤了給太後治病,你們一個個都得掉腦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