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周翠蓮拋開他們離開家的時候,自己還在襁褓之;幾個月大的嬰兒對這個不配做母親的人來說,面容都是模糊的吧。
而兩年前周翠蓮回來,也只是認出了柳絮兒,對柳絮兒口口聲聲的叫著閨女。估計當時小樹兒兇巴巴的樣子,周翠蓮看都沒有仔細的看過他。所以現在認不出來,也是正常的。
面對周翠蓮的疑問,小樹兒把手裡的劍舉起來,慢慢的平移到周翠蓮的面前,劍指著她的喉嚨,冷笑道:“是,沒錯,虧得你還能夠認出我來。”
“樹兒,我是你娘啊。樹兒,娘好想你。”周翠蓮頓時眼淚橫流,做出一副“母慈子孝”的樣子來。希望能夠博得小樹兒的親情和同情。
小樹兒愣了愣,臉的笑容更為苦澀,慢慢的道:“想我?連我的樣貌都記不清了,你可真是在努力的想我啊。是不是想到都記不清我的模樣了?”
“不是,娘只是怕了,躲在山裡這麼久,還被人一直追,我一個弱質女流,怎麼能不怕呢?”周翠蓮說著,竟然朝小樹兒這邊靠,還道:“樹兒,你是不是來救娘親的?娘跟你回去,娘哪兒都不去了,我們回家好好的過日子。”
“過日子?你帶走了柳家全部家當,還怎麼好好的過日子?還是說,你要帶著那個南風館裡跑出來的男人和我一起過好日子?你怎麼好意思把這樣的話說出口?”小樹兒說完,自己都覺得臉火辣辣的。
與此同時,那幾個黑衣人也愣住了。隨即,在領頭的一個人的示意下,所有人都慢慢的向後退去,遠離了這裡。這是出於基本的禮貌,不打算過問柳家內部的事情了。
既然主子讓他們來尋人,人找到了也算了。現在小樹兒要處理家務事,真的和他們沒有關繫了,聽得多了反而不好。
但是這些人退到一個安全距離,保證聽不到裡面的說話之後,又各自散開,做了一個簡單的包圍圈。既是防止周翠蓮使詭計逃脫,又防止其他人無意間闖入打擾到小樹兒。
周翠蓮看到黑衣人退開了,還升起了一絲的希望,希望小樹兒能夠念在骨肉親情的份兒放過她。因而又朝前挪了一點,企圖避開劍尖,向小樹兒說幾句好話。
不料,小樹兒把牙一咬,把心一橫,手裡的長劍舉起來,斜削下去,直接砍在了周翠蓮的肩頭。
“啊!”周翠蓮一聲慘叫,眼睜睜的看著左臂被小樹兒一劍砍得鮮血直流。這疼痛太過劇烈,好像是骨頭都已經斷了。
不過,小樹兒在劍落下的瞬間,還是微微猶豫,所以手腕收力,沒有砍實。否則這一劍能夠輕而易舉的把周翠蓮的一條胳膊砍下來,甚至直接砍死她都有可能。
可算是這樣,周翠蓮都已經疼到險些暈倒,其實不是她不想暈死過去,而是疼痛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連暈倒都不可能。
“樹兒,我是你娘,是你親生的娘。你,你竟然拿劍砍我?你有沒有孝道和良心?”周翠蓮疼得倒在地打滾,滾了幾個半圈之後抬起頭來,狠狠的罵道:“你這個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早知道你今天對我下手,當初生下你的時候不如把你丟在山裡喂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