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躺著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身形消瘦的幾乎要脫相了,露在外面的手臂好像是兩根麻桿一樣。
而且這樣的環境之下,老人的精神和心理都明顯受到了影響,一見有人來下意識的要往床裡縮,可是稍微一動,虛弱的身體又會讓他喘老半天。
柳雅嘆了口氣,對馬六道:“你不能稍微打掃一下嗎?這樣的環境對病人是很不好的。”
“是是,我知道的。這不是叔叔病了好幾天,我一直都守在床邊照顧他嘛,沒功夫理會這些了。”馬六說著,還搬了一個小板凳,用袖子抹了又抹,才讓柳雅坐。
柳雅看看那張髒兮兮的床,自己也確實坐不去,只能坐在了這張小板凳。
馬六卻真的是很緊張他叔叔,一邊趴在床邊對他叔叔介紹著柳雅,說她是有名的大夫的徒弟,一邊折了一塊布巾充當腕枕,給他叔叔墊在手腕下面,以方便柳雅診脈。
柳雅也沒有再說什麼,按了他叔叔的脈搏,認真的診斷起來。身為醫者,對待病人的態度一向是最為認真和嚴謹的,所以算是有再多看不慣馬六的地方,柳雅診脈的時候卻毫不含糊,也不會分心去搭理馬六了。
診了一會兒,柳雅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道:“把以前的大夫給你們開的藥方拿來給我看看。”
馬六趕緊從袖子裡拿出幾張紙來,都遞給柳雅道:“看過的幾個大夫開的方子都有不同,我全都留了下來,女俠你看看吧。”
柳雅接過來,一張一張的看過了,這才舒展了眉頭,道:“病因已經找到了。可你叔叔遲遲不見好卻不是這病的事,而是藥方本身有問題。”
“什麼?藥方有問題!”馬六一聽激動起來了,從柳雅的手拿回藥方一張張的看著。可是他根本看不懂這些,只得道:“女俠你別賣關子了,快點告訴我問題究竟在哪兒吧。要真的是這藥方寫錯了,害了我舅舅,我和那些個大夫沒完。”
見馬六要耍蠻,柳雅才道:“不是大夫寫錯了,也不是說這藥方不能治病。只不過是分量有些輕了,一副藥、兩副藥都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用,把小病給拖成大病了。你叔叔這種病,其實是肝火太旺、勞心太多,本來用一些清熱退火的藥可以了。但是藥量一定要猛烈些,爭取一次服藥見效,才能把病治好。只是這些大夫或許是顧忌著你叔叔的年紀大了,所以一直不敢下猛藥吧。這其實也怪不得大夫,畢竟大夫是擔心你叔叔身體吃不消。”
聽柳雅說的頭頭是道,馬六更加信服了。便問柳雅道:“那我現在該按誰抓的藥來吃呢?我叔叔這病,還要拖多久才能好?”
柳雅又把馬六手裡的幾張藥方拿過來,逐一看了一遍之後,從選出一張藥方遞給了馬六,道:“按照這個藥方抓藥,不過計量要加大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