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媳婦看著枝葉間芽兒那張滿是汙漬又瘦得脫相的小臉,嘆了口氣道:“算了,柳家的。看著芽兒這份孝心,我給你三錢,這雞蛋算我買了。”
有人連聲贊李家媳婦心善,又開始數落起柳家媳婦的不是,怪她逼芽兒一個傻丫頭逼得太緊了。都說柳家媳婦還是芽兒的三嬸,怎麼不念親。
人啊,是這樣,一邊說、一邊倒。反正都是看熱鬧的,沒人真正有什麼正義感,都是看誰說的有理出來幫襯幾句。
柳家的三媳婦是屏山村有名的悍婦,怎麼能聽的別人數落?
一聽這苗頭不對,柳家媳婦把嘴兒一歪,“嘖嘖”兩聲,沖著李家媳婦罵道:“孝心?柳芽兒她爹還用你來孝順嗎?你又不是他姘頭。呦,不對啊,芽兒她爹癱了好幾年了,都下不了炕,怎麼和你做姘頭?看來,你是真想盡孝啊?那把芽兒的癱子爹也揹你家去啊,愛咋孝順咋孝順。”
“你,你這人嘴真損,缺德。”李家媳婦被罵的臉紅透。可嘴巴沒有柳家媳婦厲害,吃了個悶虧,也不買雞蛋了,扭頭走。
見李家媳婦走了,柳家媳婦還“呸”了一聲,朝著她的背影說了聲“假惺惺”。
轉而又朝樹的芽兒罵著:“死丫頭,快給我下來,吃一頓打,饒了你。要不然,真把你賣到窯子裡去。”
柳芽兒本害怕,被這一聲吼嚇得一個哆嗦。加在樹蹲太久腿早麻了,結果一頭栽了下去。
“呀,我的雞蛋。”柳家媳婦眼見著芽兒從樹摔下來,卻心疼起那個砸碎在地的雞蛋來。掄起手裡的木棍,朝芽兒頭重重的打了下去。
唉,命苦的柳芽兒已經離去了。而另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殺手之魂,替柳芽兒活了過來。
嘶!好疼。頭怎麼這麼疼。渾身也完全沒有一點的力氣,好像有三根肋骨斷了!
柳雅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翻動她,給她接骨。可這接骨的人手法太重,差點把她肋骨直接戳到肺裡去。
柳雅疼醒了,叫了一聲坐了起來。但無奈渾身無力,還沒坐穩,仰面又摔倒在炕。剛剛沒接好的骨頭又歪了一點。
“芽兒,別動。讓王大夫好好的給你接骨。”說話的是個布衣少女。
見芽兒在炕掙紮著要起來,布衣少女連忙伸手按住了柳雅兒的肩膀。力氣不大,卻是不容拒絕的。
“我自己會接,不用他。”柳雅想起剛才那接骨手法生生把自己疼醒了,信不著這個什麼王大夫了。
說完,柳雅低頭看了一眼布衣少女按在自己肩頭的手,微微眯起了眸。
柳雅的視線冷的像是一雙冰劍,嚇得布衣少女立即縮回了手,可手背還是涼颼颼的感覺。
“王大夫,我妹妹是不是連腦袋也摔壞了?她,她……”布衣少女搓著自己的手,詫異自己那傻妹妹的眼神怎麼如此的冷厲?
“嗯,腦袋是傷的挺重,估計腦子裡有血塊。以後怕是會更傻了。”王大夫說完,又朝柳雅伸出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