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院不過數十丈寬,盡在長弓射程之內,饒是在場盡是一等一好手,亂箭之下,恐怕也難以逃生
秦開雲面色平靜,成竹在胸對著雁蕩門的人朗聲道:“降了吧”
雁蕩門弟子們一陣騷動,慢慢的聚攏在一起,幫主莫玄草已然為對方所控,此時對方又亮出如此箭陣,似乎再無其他出路,只是讓他們束手就擒,降於這一群亂七八糟的人,似乎也是很艱難的事
秦開雲將這些人的臉色看在眼中,俯身對莫玄草道:“我不想濫殺,都是你的人,你發句話吧”
莫玄草躺在地上,看著周圍的情勢,嘴角滲出血來,卻露出一絲笑,顯得異常怪異:“好手段!居然還留了這麼一手,佩服佩服!”
秦開雲看著他血紅的牙齒一陣惡心,強忍住道:“休要多說”
莫玄草看著他突然大笑起來,血水和著涎水一起沾濕了鬍子:“說?我沒什麼可說的,你要殺便殺,你想知道的事情嘛——哈哈哈——什麼都不會知道的!”
聽了這話,秦開雲心中突然一動,似是想起什麼,一把拉住莫玄草的領子,制住他雙手以防他自盡
後面不遠處,莫玄草話音剛落,雁蕩門中也有人驟然暴起,趁著眾人不備,突然大開殺戒,一連斬殺數人,沖到場地正中
顧惜竹修眉一挑,和落笳同時抽身便去應戰,沒想到還沒靠近,那人便從懷中掏出一物往空中一扔,登時黃色粉末散的到處都是,眾人避閃不及,眼前一片模糊
秦開雲見此急忙掩住口鼻,大喊一聲:“小心有毒!”
話還沒說完,只見塵煙滾滾中殺出一支劍,秦開雲剛忙去攔,沒想到這劍根本沒有朝著自己而來,而是虛晃一槍,直刺躺在地上的莫玄草
“不好!”秦開雲一驚,卻終究晚了一步,一聲利器入肉的鈍響,長劍從莫玄草心口貫入,捅了個對穿,異常狠厲,明白著是不打算留活口
到底是誰竟然在此刻刺殺莫玄草?秦開雲詫異的想。煙塵此時已漸漸散去,孟澤站在那裡,背有些佝僂,看著莫玄草胸前的劍,神色痛苦又快慰
莫玄草的眼中露出一絲驚訝,隨即便成了然,還頗有佩服之意。從一開始他就猜測那邊放了人在自己身邊,直到今日才明白原來就是孟澤,平日裡真是遮掩的深啊,連自己都被瞞過了。不過這樣也好,省的自己再被人淩辱,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來。莫玄草嘴角抽動,沖著孟澤笑了笑,只是這笑容看起來有些滲人,頭一歪便合上了眼
秦開雲搶著一步邁到孟澤身邊,還沒抓住他的衣領,孟澤已經頹然倒地,整個身子怪異的蜷曲著,鮮血從他口鼻流出來,任由秦開雲叫喊也毫無反應
景若走到他身邊蹲下,仔細看了看道:“他服了毒,已經沒得救了”、
秦開雲長嘆一口氣,好不鬱悶。自己費盡周折布了這一局,又與莫玄草苦鬥半天,沒想到這兩人居然就這麼死了,自己想知道的幕後真相,難道真的如莫玄草所說,什麼都不會知道了
他頹然的搖搖頭,站起身來去召集處理大家接下來的事
經此一變,雁蕩門中人也吃驚不少,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莫玄草與孟澤先後奇怪喪命,此時形勢已經完全倒向秦開雲一邊,他們只能無奈選擇了投降
場中眾人有人受傷,有人中毒,都急需處理,好在人多手雜,不一會兒就找出幾間幹淨的屋子,將傷員都抬進去。鐵斬此時也醒了過來,雖然神志還不甚清楚,但看起來性命無虞。葉千也緩過神來,不肯去救治,只是用幹淨布纏住腹部,跟在秦開雲身側,按他的指示指派飛鷹幫弟子做事
現場一陣忙亂,顧惜竹趁機將落笳和景若趕去旁邊屋裡休息,落笳經過一番折騰,臉色煞白,看起來內傷不輕,好在有景若在旁。顧惜竹雖然有些介意,但景若的醫術確是沒什麼可挑剔的,也就放心讓她去照顧落笳,自己則陪在秦開雲身邊,操心著這一大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