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笳這才恍然大悟,徹底放下了戒心,看著那別致的銀鏈露出笑容道:“是我們唐突了。”說罷又將喬羅衣打量一番,笑道:“看喬姑娘這模樣性格,倒是真讓人想不到”
喬羅衣聽她打趣,也諧趣道:“看你們這模樣,我也真真想不到,幾次都差點錯過了”,接著就講起自己如何一路打探二人的行跡,想方設法要攔著她們,偏生落笳與景若喬裝的巧妙,讓喬羅衣好不費工夫,既心中著急,又怕認錯了人反被水幫弟子盯上
“幸得今日在此相遇,可是讓我鬆口氣!”喬羅衣邊說邊撫胸長出一口氣
落笳也感動不已,與喬羅衣算是僅有一面之緣,但情勢如此危險下,她還能奮不顧身的拼命為自己著想,當真是難得。落笳趕忙扶住她手臂,情真意切的道聲謝。喬羅衣咯咯笑著推開她道:“客氣什麼?難道我還能看著你們被雁蕩門害了?就算我能狠心,回去了哪天被師父知道了,也決然饒不了我”
落笳想起她剛才的話,趕忙問道:“既然如此,不知喬姐姐有何妙計送我們去雁蕩,現在雁蕩門防備這麼嚴,莫要讓你吃了虧那我們就過意不去了”
喬羅衣快活的眨眨眼:“你不用管,明日到路上我再細細告訴你,總歸咱們都不會有事的,你也不想想,似我這般膽小怕事的,怎麼會讓自己吃虧的”——惹得落笳也笑起來
喬羅衣是個開朗直爽的性情,三人一起敘話不一會兒就熟悉起來,盡管此處是個無人的弄堂,但盤亙久了難免會惹人側目,因此又略說了幾句,便約好時間分頭而走
直到回到房間,景若才好奇道:“那喬羅衣是好人麼?她師父什麼‘銀面婆婆’又是誰?”
落笳笑道:“是不是好人就不知道了,但她應該確實是一心為咱們著想的。說起她師父,倒是一段江湖奇聞,世人只知‘銀面婆婆’姓柳行一,其餘便知之甚少。柳大娘慣使銀鏈,端頭有利刃,就憑這一樣武器,她行走江湖甚少有人能敵。柳大娘無門無派,不知師承,做事也異常乖張,全憑心意,可謂亦正亦邪。曾為了替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派弟子出頭而單挑泰山五老,傷重而歸亦全然無悔。但也曾收豪商錢財,替人追殺仇家,將一戶不懂拳腳的人家滅門。江湖人提起她來,都難有定論。只是銀面婆婆從來不以為意,做事只圖一時快意。十多年前她就隱退江湖了,從此甚少有她的訊息。似乎傳言有人在漠北見過她,但只是傳言而已,真是沒想到竟然在這裡又聽到她的行跡,還收了徒弟”
景若點點頭又搖搖頭:“你怎麼知道喬羅衣所言就是真的,而且就算她是‘銀面婆婆’的徒弟,咱們和‘銀面婆婆’又無交往,怎麼篤定她的弟子會幫咱們呢?”
落笳笑道:“世上善用銀鏈的人本就不多,‘銀面婆婆’所用的銀鏈又和別人不同,所以我一看她手法便明白了。‘銀面婆婆’雖然與江湖人士疏遠,但當年她曾放言,普天下只佩服我師父一人,因此我篤定她的弟子定然不會害了咱們。”
景若“哦”一聲連連點頭,好奇道:“按你所說,這‘銀面婆婆’性格甚是古怪,她為何佩服你師父,他們也是摯友麼?”
落笳搖搖頭道:“不是,兩人從未見過面,更勿論有何交情了”
景若表情更加疑惑,落笳只能攤手道:“我對此一無所知,‘銀面婆婆’當日也只說過佩服我師父,卻從未說過原因。不過以她的性格,既然能說出,定然不會是虛言”
景若點點頭:“是了,反正咱們也去不了雁蕩門,還是先聽喬姐姐的話,跟著她走一遭吧。”她轉念想起不日便可真的往江南去了,複又歡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