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飛雪”乃是火雲教有名的功夫,所用武器便是那日魚存手中的十字金線鏢,因出手速度極快,對手只覺金光一閃,如飛雪撲面,所以才有這麼個名字。這正好是程天德拿手絕技,程天德聽到這話面帶得色,笑的頗暢快,接話道:“甚好,我看你師妹身體瘦弱,那些刀術什麼的,太費力氣,也就不必學了,咱們就學這個,只要勤練習,不多久就能學成啦!”
景若頷首稱是
魚彭轉向落笳道:“如此,那你呢?打算學點什麼?”
落笳遲疑一下道:“我相向貴派請教內功功法”——這般安排是落笳之前就仔細想好的,自己身負武功,就算有意遮掩,平日裡練習中難免不經意使出,被人看穿就不好了。而景若除了輕功,其他都稀鬆平常,恰似一個資質平平的習武弟子,學起功夫來很好遮掩。更何況她一直擔憂景若功夫太弱,一旦有事難以自保,趁機偷師火雲教的暗器功夫也是好事。至於落笳自己,她一直想找出關於無名功訣的來歷,在此研習一下火雲教的內功路數,看能不能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雖然內功心法是各個門派的絕密,但既然之前已經許諾了要教給她們功夫,此時自然不好再拒絕。好在內功也分了好幾層,由淺入深逐一修煉,魚彭思忖著,只將最淺顯的內功傳給這弟子就行了,也不礙什麼事,也不至於拂了百草門面子,當下便答允下來
待落笳和景若告辭後,程天德重重的拍了一下大腿,氣惱道:“你看你看,這怎麼回事?現在青城的人反倒說是咱們害了魏間雲。老子是看他們青城不順眼很久了,但咱們真沒動過他們啊,到底誰誣賴咱們,把髒水往咱們身上潑?”
謀殺一派掌門確是大罪,尤其是像青城這等大門派,若是真坐實了是火雲教下的手,那即便雁蕩門出面,也很難將此事磨平,到時候恐怕真要拼的魚死網破,因此剛才乍一聽到這訊息,連魚彭都大驚失色
但此時魚彭已經將事情來去大概想了一遍,鎮定了許多,聽他這麼抱怨便搖搖手道:“不急,不用這麼大氣,”他抬頭看了看剛才落笳和景若坐的地方,沉穩道:“這兩個女弟子說的話也未必可信,誰知是不是故意用這話把咱們往錯處引”
程天德張了張嘴似是有話要說,卻被魚彭止住了。魚彭順著自己的想法繼續道:“依我看,現在呂滌清與這兩個女弟子的話相互矛盾,那總有人是在說謊。滋事甚大,無論是得罪青城,還是折了百草門,對咱們火雲教都不是好事,咱們且莫輕舉妄動”
他看了看程天德,臉色逐漸陰沉道:“如果此事當真,咱們既然沒做過,卻有了這樣的傳聞,那除了青城自己傳出來的,便不會有別人了”
程天德狠狠的點點頭,聽魚彭繼續道:“青城既然傳出這話,自然已是決意與咱們為敵,恐怕不日便會上門找事。目前教主不在,你我肩負重任,的謹言慎行,做好準備”
程天德一聽便明白,手一攬道:“放心,我一會兒就去安排弟子們加強護衛,勒令他們不準擅離此地,並派合適的人去打探訊息”
魚彭滿意的點點頭,話鋒一轉道:“若是呂滌清說的是真的——”程天德不耐煩的皺皺眉頭,想出口反駁還是忍住了
魚彭道:“那這兩個女弟子就大有問題,不但是想不利於我教,更想挑動咱們與青城反目。如果這是煙霞宮的陰謀,那著實不得不防”
他想了想道:“這樣,你親去教那個景若‘金光飛雪’,趁機探探她的功夫深淺,我也會找機會試試落笳的功夫,如果真的是煙霞宮來人,武功必然不弱”
程天德一口答應,心中對魚彭的佩服又增了幾分。如這般緊要關頭,魚彭還安排的井井有條,真是他不能及
千裡之遙,青城派中,呂滌清若是知道是這般結果,恐怕也要氣的吐血。他千算萬算,唯獨沒算準魚彭與李崇一的關系,以及魚彭的心性
以呂滌清的推斷,李崇一此去,定然要留下自己心腹之一的果禾鎮守火雲教。果禾心計多功夫好乃是江湖共知,但也多疑狠厲,因此,呂滌清認為自己書信一到,火雲教必然要想法替自己除去落笳與景若他怎麼也沒想到李崇一此番出遠門,居然放心留下魚彭處理教務。魚彭平日沉默低調,因此在江湖中名聲不顯,呂滌清也壓根沒考慮到他,哪裡想到正是這個魚副使慎之又慎,程副使心存芥蒂,倒把青城推到了火雲教的對面
也是落笳當初多留了個心眼,離開青城後,特意去百草門打探了許多資訊,不然恐怕也早就被火雲教戳穿——自當日險些被霍於意算計後,落笳做事便謹慎了許多。只是她秉性純良,只當是當日時間緊急,呂滌清來不及準備太仔細。她怎麼也想不到這般江湖長輩,竟能做出這等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