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密議,被派出去找藥的人陸續回來,便中斷了談話,先去給龍木柯治病。那藥甚複雜,有外敷有內用,景若指揮著幾個人費了老大勁才安置妥當,硬是灌了下去,又在屋中點起幾種草藥,一時滿屋煙氣
龍木柯面孔抽搐,似是禁不住這濃烈的氣味。族長見狀,急忙將其餘人都趕出去,只留下幾個靠得住的人在屋中
煙氣越來越濃,龍木柯突然坐起來一張口,有東西從他口中飛出,直沖人飛過來。煙氣繚繞中也看不清是什麼,落笳聽得有聲響,向前一步參宿昂然出鞘,銀光劃過,只聽啪嗒一聲有東西落地發出粘噠噠的聲音
眾人趕緊圍上一看,竟是一隻白花蛇,已經被斬做兩半,猶在地上翻滾掙紮,落笳唯恐它再傷人,趕忙劍尖一挑,那蛇屍便飛入草藥火堆中,噼噼啪啪燒做焦炭
龍木柯早就癱倒在床上,景若急忙去檢視他的病情,族長和幾個族人站在那裡面面相覷,似是不敢相信眼前所見,半天,一位老者才撚須唸叨了幾句,落笳雖然聽不懂,也能感到他聲音中的恐懼與不安
她生怕龍木柯傷到景若,走到跟前一看,幸得龍木柯已經暈厥。族長此時也圍攏過來,景若指著龍木柯道:“他中的是蛇蠱,雖然蠱蟲被殺,但餘毒未盡,還得兩三天功夫才能痊癒”
族長此時也無話,唯有點點頭道:“我會安排人照顧,我有些話想跟二位說,還請借一步說話”
景若和落笳對視一眼,落笳道:“我們正好也有些話要和您商量”
族長屏退其他人,自己帶著落笳和景若往屋外走去
落笳見這並非回族長家的路,反而是通向寨子外,不禁有些奇怪,但想到此事重大,恐怕族長想避開人也說不定。這條路似乎很少人走,道路上雜草橫生,落笳回頭去看景若,卻見景若皺著眉,一副神思不屬的樣子,被落笳輕喚一聲才回過神來
落笳正要詢問她可有不適,前面族長卻停住了步子,笑吟吟道:“到了,請進吧”
落笳舉目一看,只見這是一棟單獨的木屋,幹幹淨淨頗為小巧精緻,此處已經是寨子外,恐怕這便是寨子平時議重大事的地方
她對族長點點頭,拉著景若邁進去,出乎意料屋中卻無桌椅,只是一間空屋,落笳正要找族長詢問,卻聽身後咔嗒一聲
落笳心道“不好!”急忙撲過去,但門已經從外面鎖死
落笳又驚又怒,振聲道:“你們便是這般待客的麼?”
族長的聲音在外面響起:“沒辦法,這也是奉大巫師的命令”
落笳和景若聽了這話不禁詫異的互看一眼,不知素未謀面的大巫師為何要下這命令將自己囚在此處,卻聽族長的聲音又在遠處響起:“你們自己明白自己做了什麼,”
落笳怒道:“明白什麼?老文呢?叫他來”
外面卻再無人答話,不知族長是否已經走遠
落笳憤怒不已,伸手去搖門,這才發現那門和這屋都是巨木搭成,十分堅固,在她拍打下紋絲不動
落笳又抽出參宿去砍門,剛砍下些木屑,便聽景若的驚呼:“有毒煙”
落笳一低頭,只見門縫中正飄入縷縷白煙,她不覺大驚。這屋子只有個小窗,已從外面堵死,現在被人從外面放入毒煙,真是無處可逃
落笳掩住口鼻對景若道:“快用衣服捂住,別吸氣。”說話間,便覺得一股甜絲絲的氣味滲入嗓子,頓時四肢無力,當下不敢再說話,拉著景若躲到屋角,小心的運氣調整呼吸
不一會兒,屋中便布滿毒煙。落笳靠著內力還能勉強支撐,但也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景若功力不如她,早已躺倒在她懷中失去知覺
落笳滿腔怒火,還努力保持著一絲清明,拼命在思考到底是為何令族長突然反目,還沒想出個結果,腦中便一陣混沌,終於撐不住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