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笳大惑不解,只沉默不語,跟在徐擇身後。幾個青城弟子恭敬的將徐擇迎進去,卻立刻伸手將她擋住:“呂師叔有令,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落笳暗自著急,只見院內人影綽綽,卻不知在忙什麼,她惦記著魏間雲要讓她看的東西,趕忙開口道:“徐大哥,這是怎麼了?”
徐擇驚訝回身,顯然也是不明就裡,剛才他聽到訊息便追了過去,沒想到回來就看到如此多弟子雲集。他還沒答話,落笳身後人群中便傳出各嘶啞的聲音:“就是她,就是她把魔教的人引來,殺了魏掌門”
落笳心中咯噔一聲,趕忙轉身去看,只見不遠處幾個弟子臉上猶有悲色,對她怒目而視,其他人聽了這話,“嗡——”的一聲,議論聲四起
落笳卻沒時間辯解,腦中只想著一件事:魏間雲居然死了
但那幾個弟子顯然義憤填膺,握拳提劍,做出一副要動手的架勢。徐擇聽到議論,心中大亂,他剛才只顧著抓人,還道是一般蟊賊根本不是師父對手,此刻聽了這傳言,立刻惶然無措
但眼見情勢要亂,他也不得不穩住心神高聲訓誡,弟子們雖然閉上了嘴,但看著落笳的眼神中憤怒狠毒卻不減。落笳眼見不是事,青城弟子此時正在悲怒之中,僅憑徐擇一人恐怕難以彈壓,一旦動起手來自己說也說不清了
她不禁想這裡這般混亂,難道呂滌清真的便是那黑衣賊人?這樣的話青城豈不是要亂了
卻聽腳步聲傳來,一個人匆忙從屋內走出,高聲道:“傳師父口令:事情尚未查明,誰敢亂傳謠言借機鬧事,一律按照門規處罰。今日這裡無事,你們都立刻散去,不準在此逗留!”
回頭一看,見是陳善,便是呂滌清的大弟子,那送飯童子的師父。落笳心中恍然,果然不是呂滌清,但怎麼如此相象呢?難道真如剛才那群弟子所說,是魔教中人麼,或者是呂滌清真能如此迅速,已經換了衣服回來了。她心中揣測不定,當下閉口不提此事
陳善一臉怒容站在門口,頗有威嚴,其他年輕弟子們聽了這話不得不散去。徐擇見秩序已定,連招呼也不顧上打,急忙跑進屋去
落笳知徐擇對魏間雲很是孝敬,也不以為意,上前一步對陳善道:“不知魏掌門如何?”陳善這才看到落笳身上帶傷,略一驚訝,落笳自解釋道:“在下無能,敵不過那賊人,被他逃脫了”
陳善露出感謝的表情,深深一拱手,也不多言,做個請的手勢道:“我師父請落姑娘進去說話”
落笳隨著他踏入房中,只見呂滌清和幾個青城長老坐在正屋中,面色呆滯悲慼,見她進來衣衫帶血,在傷痛中都露出驚訝之色,陳善趕忙去解釋
呂滌清站起身來,聲音沙啞道:“多謝落姑娘出手相助,這份情我青城很是感激”
落笳見他衣履整齊,吐納勻和,不像是剛逃亡換了衣服,看來此事還另有其人,落笳也就對剛才的事不發一言,只做出忍痛狀道:“晚輩學藝不精,不能留下那賊人為貴派分憂”
呂滌清趕忙呼人給落笳看座,並去取傷藥。落笳聽內屋噪雜悲泣之聲,料知魏間雲恐怕兇多吉少,便開口道:“不知魏掌門傷勢如何?”
呂滌清搖搖頭,痛苦道:“落姑娘,我師兄他”便說不下去了
落笳做出大驚痛惜之色,安慰他道:“我不知那賊人竟如此猖狂,若是如此,便是拼了命也該將賊人攔下”
呂滌清無力的擺擺手:“與你我關,師兄驟然遇刺,我們趕來時也已來不及了”
落笳道:“我剛在外面聽到有人說是魔教下的手?”
呂滌清搖搖頭道:“還不確定,便是為此特請你來看看,你之前曾和魔教過過招,應該能看出來一二”
落笳聽他這麼說,趕緊道:“晚輩自然願意效勞”
呂滌清關切道:“你的傷勢?”
落笳捂住肩頭傷處道:“不甚要緊,還是查明兇手重要”
呂滌清聞言麈尾一擺,陳善走來對落笳道:“落姑娘請到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