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忙活了半天卻一無所獲,這黑影身上無任何代表身份的令牌或其他東西
景若有點疑惑的問落笳:“他會不會真的是個蟊賊?”
落笳也陷入深思,這人功夫明顯一般,若是靈臺派人追殺,絕不會找個這樣的角色下手,此處是商旅來往處,有蟊賊在此殺人殺人越貨也不稀罕
想了想也是無解,景若靈機一動,用塊帕子墊著,將剛才黑影吐出的毒藥撿拾起來,略一用力,捏碎在帕子上
落笳湊過去問:“可有不妥?”
景若仔細挑看了半天,苦笑著搖搖頭:“都是尋常的毒藥”
落笳也有些無奈:“如果他只是蟊賊,被抓住了不求逃跑,卻吞毒藥求死,有些奇怪了”
景若聽了這話想了想道:“我以前聽桑青講過一些盜賊之事,據說大的山賊都是拉幫結夥的,在深山中隱藏不出,平日裡都是派一些探子下山刺探,這人會不會是山賊的探子?”
落笳沉思不語,這似乎是唯一合理的解釋。晚上她已經仔細搜過,除了這一人之外,周圍並無任何可疑的身影,如果意在取她兩人性命,無論如何也不會這樣佈置
她也只能一笑點頭道:“咱們安排一晚上,抓個蟊賊也算造福一方了”
一夜折騰,兩人再無睡意,趁著天亮人少便早早起身離開
雖然昨夜睡的少,但想到不久店主就會發現那蟊賊被困住手腳在房中,還是有幾分高興
景若邊回想昨夜邊道:“也許從此鎮上就少了許多盜案,咱們也算保了許多旅人的平安呢”
落笳看著她笑道:“你昨晚發脾氣時,倒像是真的生氣了一般”
景若聽了這話臉色泛紅,面帶羞赧低頭不語。她想起初逢落笳時,自己脾氣乖張令落笳吃了不少苦頭,此刻卻不好意思再提起,想了半天才道:“其實昨晚的米粥很好喝,可惜只喝了半碗”
落笳看景若臉色便猜出幾分她的心思,卻也不挑明,只說道:“昨天你沒吃好也沒睡好,今日找個地方早早休息吧”
景若眨了眨眼,諧趣道:“我沒吃好沒睡好也罷了,橫豎昨晚‘有子逾牆’,少不得要操些心”
聽了這話落笳大窘。昨天她開窗時,便看到有人在庭中徘徊甚是可疑,這才和景若演足了一場吵架的戲碼,正是讓賊人看到她二人分房而居,有機可趁。只是為了這個安排,她深夜裡才翻窗到景若房中,如此說來,正應了“有子逾牆”
落笳清咳了幾聲,正色問道:“子懼人言可畏乎?”
這下輪到景若漲紅了臉,不知如何回答。落笳在一旁看著她別扭的樣子,不覺笑的止不住
談笑聲聲,接近正午時便到了一處山坳處,大概這裡常常有客商路過,略寬敞處的樹下連著撐起幾個鋪子,賣茶賣飯熱熱鬧鬧
就著熱茶匆忙吃了碗素面,看看沒什麼其他客人,落笳與面鋪掌櫃隨意閑聊幾句,才知此處便是州治的邊界,過了這裡再往前便是蜀地下轄
落笳目光含笑轉頭看了景若一眼,景若輕吐一口氣,眼睛明亮起來。自離開長安以來,她一直在擔憂公主府的追殺,此時終於踏過州界,豈能不如釋重負。落笳輕輕握了握她的手,景若投來一個幹淨的笑容,落笳也笑了笑,將景若冰冷的指尖握的緊了些
再跨上馬,景若情緒頗好,認真聽著落笳關於接下來行程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