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如金一行走遠了,景若才閉上門舒口氣道:“可是打發了這些官蠹”
落笳心中卻似打翻了調味瓶,幾種況味混在一起
雖則之前她已猜測過景若的出身,但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她竟然是靈臺公主身邊的人。縱然落笳一直身居昆侖,但當今聖上闇弱,靈臺公主獨柄朝政之事,卻是天下人盡皆知
剛才雖不見孫如金行大禮,但他謙卑的態度和景若對靈臺公主的稱呼,恐怕景若與靈臺公主的關系非同一般
落笳只覺得失落莫名,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景若起身去收拾東西,見落笳仍坐在原處悵然若失,不禁有些奇怪,問道:“你還不去收拾一下?”
落笳正在神傷,突然聽她問話,不禁茫然
景若皺了皺眉不解道:“此刻不快走,難道留在這裡被他們糾纏?”
落笳這才回過神,點頭道:“我這就去”
景若盯著她看了一會,落笳覺得面上發燒,景若卻一言不發的走開
公主府
風過池塘一亭碧,花倚蘿牆點點紅
難得片刻閑暇,靈臺公主正坐在池塘曲廊上喂魚,滿池金魚擠在一處搶食,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身後立著幾個侍女,小心的捧著各色小食,生怕出點聲驚怕了魚兒招來一頓訓斥
一陣腳步聲走近,魚兒一鬨而散
靈臺不滿的回頭,卻看到霍於意笑盈盈站在身後,立刻回嗔作喜
霍於意遞過一封通道:“阿若的信,她已到平烏,打算停留幾日就回來”
靈臺想了想,嘆口氣,有些落寞道:“難怪,她終究還是惦念著她師父,可惜咱們在她身上花了這些心血”
霍於意撫著她肩道:“你也太在意了,畢竟她是在空世身邊長大的”
靈臺點點頭,抽出信紙,和霍於意一起讀信。
霍於意笑道:“阿若真是孩子氣,平日不喜歡搭理人,遇到別人生病倒是熱心得很,還要千裡迢迢帶回來醫治”
靈臺笑著搖搖頭:“這許多不相幹的人天天來府裡打秋風,多個也無妨”
說著,便用指甲在落笳的“落”字下面重重的劃一下,自語道:“這個姓少見的很,好像在哪裡見過”
霍於意也想一下道:“你一說好像是見過,只是實在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