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地抱起雲夫人,摸了摸她的額頭,聽到醫生說沒有性命之憂,狂鬆了一口氣,跟著呵斥侍女:“怎麼回事?你們是怎麼照顧夫人的,為什麼她又發病了?”
陰沉駭人的氣場,讓整個臥室內的溫度都下降了好幾度。
侍女一個哆嗦,雙腿一軟就跪了下來:“總……總統先生,夫人剛才還好好的,是和寧記者聊天的時候突然就……”
好像在這時,凌轍才意識到房間裡還有其他人。
他輕輕地放下雲夫人,冷銳的視線環顧了一圈,看到寧熙挺著大肚子的時候,眉峰緊緊擰著,又把不滿對準了景程。
“你不知道你雲姨的情況麼?誰讓你隨便帶人進來的?”
“對不起,總統先生。”景程認錯認得很快,他早應該料到有這種結果的,又憂心忡忡地說:“可我聽說雲姨最近發病的機率越來越頻繁了,甚至出現了攻擊人以及自殘的情況,這樣下去雲姨遲早會全面崩潰的,難道醫生一點辦法都沒有麼?”
凌轍眼底就像覆蓋著一層暗霾,唇線繃得很緊。
一向在外人面前鋼鐵般堅毅的男人……
脊背像瞬間被壓彎了。
因為他是真的無能為力。
一旁的楊醫生跟著解釋:“夫人當初受到的創傷實在太嚴重了,已經變成了夢魘,只要情緒一激動或者觸及到某個畫面,就會像現在這樣的應激反應,攻擊人還算是好的,最怕的就是無意識地傷害到自己,心病還須心藥醫,這種情況普通治療也沒用,只能說盡可能的穩定夫人的情緒。”
頓了頓,楊醫生又道:“夫人剛才聊到了什麼被刺激了?”
景程攔在了寧熙的身前,道:“是我沒有和寧記者提前說好禁忌。”
“滾。”凌轍只冷冷地吐出一個字,像受傷的野獸,把其他同伴驅離自己的鎮定,獨自舔舐著流血的傷口。
孤獨,無奈,又可悲。
景程對凌轍和雲夫人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的歉意,然後拉著寧熙揚長而去。
寧熙臉上麻木的沒有一絲表情。
任由景程一出了生活區,就找到其他醫生替她包紮手臂上的傷口。
寧熙額頭滲出一顆顆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