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忘了寧熙已經走了……
他的要求再沒人回應,心底最深處像缺失了一塊,戰斯爵關掉花灑,赤身走向臥室裡的衣櫃處,拉開櫃門,他的衣服永遠整齊地掛在右邊,架子上左邊那一排卻空蕩蕩的。
她不在了。
這裡缺了一位女主人,也不再能稱作家。
隨便扯了件黑色的睡衣套著,戰斯爵擦乾了短髮,坐在床沿,被子平整鋪開,淹沒了他們曾在上面放肆的痕跡,視線不經意瞥向床頭櫃……
一張便利貼落入他的眼簾,那上面還寫著字。
戰斯爵開了床頭的壁燈,一把扯下那張便利貼。
“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妻身常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戰斯爵猛地站了起來,冷厲的眸緊緊盯著這首詞。
她也不願離開他對不對?
到底出了什麼事,她不得不離開?
又為什麼執拗地不肯告訴他,她到底把他放在心裡什麼位置?
……
翌日,兩個小傢伙是在女傭溫柔的喊聲中醒來的。
昨天玩得太盡興,小傢伙還有些疲倦睜不開眼,寶貝撒嬌地打了個哈欠,卷著被子翻身想繼續睡:“女傭姐姐,寶貝好睏,再讓睡一小會……”
女傭為難地提醒:“早餐已經做好了,爵少說吃完要送你們去學校呢。”
戰宸夜雖然眼皮也在上下打架,但他覺得洗一下臉應該就會清醒了。
於是,他率先坐了起來,推了推寶貝的小胳膊:“別睡了,上學要遲到了。”
“五分鐘嘛。”寶貝耷拉著眼皮,懶洋洋的:“大魔王等不及就先走,讓媽咪送我們去學校就行了,就這樣喔,寶貝睡不飽就不帥了。”
女傭頓時心虛地撲閃著睫毛。
要怎麼說,太太“離家出走”了,家裡就爵少一個人?
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解釋的時候,屋內一股陰沉的氣壓襲來。
地上投落長長的陰影。
戰宸夜掀開被子下床,乖巧地喊道:“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