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是鎮北侯,他這麼努力升官加爵不就是為了能讓你仗勢欺人嗎?因為獨子被欺負了出個頭又不鬧出人命的事,彈劾一下就能貶官削爵的話,你父親這些年就白幹了。”
怎麼這般多思多慮呢?
這小孩也有點太瞻前顧後了。
而且十歲了還動不動掉淚珠。
叫謝珠果真沒錯。
林瑾輕輕嘆氣,又說:“不過沒事,你這個性情也並非不好,三思而後行是好事,你只要知道爹爹和父親永遠能為你兜底便好。”
爹爹還是那個溫柔的爹爹。
不像父親,在回了府後趁爹爹去洗漱的時候,到他院裡考校他武藝。
“你七歲習武,至今已有三年,怎麼基本功都不紮實?”謝凝雲難得顯而易見地皺眉,而後道:“傷好後你不必再在城中跟著你爹爹還有集訓老師這般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地啟蒙武藝了,我會派人送你去城郊兵營裡。”
糟了。
北地少年的武藝啟蒙雖然大多都由家人和隔一日一集訓的老師一起完成,但這都是捨不得孩子吃苦的家中才會選擇。
兵營裡其實也有他這般年歲的人集訓,雖然不同於十二歲後將門世家子弟強制性參加的更為刻苦的集中訓練,卻也差不離了。
即便父親和他說去了只消不到一年,他保準能打得過今日打架占上風的太守之子。
可是會很辛苦,還會許久見不到爹爹和父親。
不想去……
但是哭唧唧地看著父親沒用。
爹爹本來是不同意的。
但父親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又讓爹爹笑盈盈地同意了。
於是傷好後他還是去了。
好在一同前去的不止他一個,還有叔伯姑姑家的三個兄弟。
此番前去,吃住都在兵營裡。
日常說話的人多了起來,十人一帳的夜晚少年們什麼都聊。
無外乎最多的是想家,想爹孃。
偶然一次談及他們的阿父阿母常說初見時成婚前如金風玉露相逢,勝卻人間無數。
由此引發了謝珠的其三苦惱。
——他沒聽爹爹父親說過他們是怎麼在一塊的。
而且旁人的父母都成過親,但自己的阿父們沒有。
【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