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木田獨步隱藏在眼鏡後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不動聲色地問:“我好像沒有聽松下先生說過他家裡還有其他人,請問您的名字是?”
諸伏景光自我介紹道:“我叫綠川光,是松下先生的遠房親戚,他是我的‘姑父’。”
諸伏景光把身份資料裡的人設說了出來:“我之前一直住在東京,今天才來的橫濱,因為聽說了姑父最近身體不好,所以來看望他。之前其實一直是我母親來拜訪的,但是最近母親的身體也有些欠佳,所以換了我。”
諸伏景光說完看向後院方向,“不好意思,因為姑父想要獨自整理花園,剛剛囑咐我在他回來之前不要打擾他,所以可能需要你們再稍等片刻。”
國木田獨步瞭然道:“原來如此。”
“綠川君。”一旁的太宰治突然道:“我剛剛發現你似乎一直在看春日見,你們認識嗎?”
諸伏景光聞言望了過去。
沙發上,一身沙色風衣的瘦長青年嘴角勾起,鳶色眼眸中閃爍著好奇的光彩,就這樣直勾勾看著他。
這一瞬間,諸伏景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種類似面對琴酒般的感覺。
然而這種感覺比琴酒更危險,如果說琴酒是黑暗中明晃晃鋒利的尖刀,那麼眼前的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就像是暗藏在春日明媚陽光下徘徊不定的毒霧。
足夠燦爛朦朧,也足夠危險致命。
不過還沒等諸伏景光開口,一旁的春日見流瑛先回答了這個問題。
“那個,綠川先生是我之前的顧客,我們認識很久了。”
一直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的春日見流瑛回答,緊接著,他朝諸伏景光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弧度與之前幾次見面時分毫不差。
“好久不見,綠川先生。真巧,我們又見面了。”
看到東京的熟人,春日見流瑛下意識露出了和顧客見面時的笑容。
諸伏景光的視線轉移到春日見流瑛身上,說:“好久不見,春日見。”
機緣巧合般,諸伏景光避開了與太宰治的直接接觸。
太宰治的嘴角弧度不變,將兩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啊,這位綠川先生。
好像是一個騙子呢。
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太宰治臉上的笑容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