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馬車離開鄠縣,崔意緊繃的神經才得到放鬆,她心思藏得深,裴明姣也不知道妻子會這麼警惕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她捏了一塊酸杏放到崔意唇邊,“快含著,免得暈。”
崔意掀眼,她與裴明姣目光相撞,忽地,緩緩垂下眼瞼,微微張唇,含住粉色指尖中的酸杏。
裴明姣只覺得手指被柔軟輕輕一覆,沒等她反應,對方已經移開,細長的睫毛淺淺搭著,左頰微微鼓起一個弧度,是酸杏的形狀,在她的視線中,對方輕輕吞嚥喉嚨,修長白皙的脖子淡淡青筋隱隱若現,莫名的裴明姣也跟著吞嚥了一下,她喃喃:“好色氣啊。”
崔意動作一頓。
裴明姣猛地撲了上去,快狠準含住勾她的雙唇。
崔意垂著眼睫,清黑的雙眸凝在妻子如痴如醉的眉眼上,唇縫微張,緩緩閉上眼。
她們在馬車裡交換了一個黏膩的酸杏味的濕吻。
這次回程的路上,崔意除開臉色有些疲憊外,並沒有太多不適。
女醫把脈後,臉色輕松:“夫人喝兩貼補藥溫養便可。”
裴明姣高興賞了這次出行的侍從大筆銀錢,崔意也跟著添了一筆。
郡主府一時喜氣洋洋。
兩人讓侍從把她們帶來的特産給長輩送去,她們去的時候只出行四輛馬車,回來的時候跟了十數輛。
杜氏和燕琳琅收到孩子們的孝敬不提,天子看著裴明姣送來的特産,繞有心思的翻弄半天,幽幽怨念道:“我禦極數載,竟未曾離宮巡遊一次。”
天子出行,勞民傷財。
國庫的錢每一厘都是大有用處,戶部尚書曾學敏恨不得一分錢當十分錢花,事事精打細算,要是天子提巡遊這等與國無益傷財之事,曾學敏一個人就能噴得天昏地暗。
好在齊帝也知道分寸,但到底意難平,提筆寫了一份埋怨信給裴明姣和崔意。
裴明姣與崔意一同看了這封信,裴明姣吶吶:“舅舅真是幼稚。”
語氣不自覺帶幾分嫌棄。
崔意倒是靈光一現,又有些遲疑,天子缺錢,她能賺錢,她未嘗不能和這個最高國家掌權人合作,但.....封建君主的權力,稍有不慎,後果是她不能承受的。
與崔意的謹慎相比,顧寧大膽的很,雪花鹽一出,動了不少世家的根基,明裡暗裡的威脅就沒停止過,最嚴重的一次,她遭到了刺殺。
天子腳下,有人刺殺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