黏膩、濕熱。
裴明姣喘著熱氣,腳不受控制的在崔意背上摩挲,受不住地扯住散在她腿側的長發,“渴,意娘我渴。”
崔意順著力道抬頭,鼻尖沾著晶瑩,她起身為妻子倒了一杯水。
裴明姣灌了一大口,這才緩解幹涸,癱軟在床,烏黑的頭發彷彿泛著水汽,緋色眼尾斂著水光,崔意俯身輕吻掉,彬彬有禮的說。
“我繼續了。”
不急不緩,慢條斯理。
裴明姣被這體貼的溫柔折騰得潰不成軍。
翌日。
沐浴完的裴明姣神清氣爽地坐在一臉淡然下棋的崔意旁,笑眯眯道:“意娘,原來你這麼想我啊。”
完全沒邏輯的話,崔意指尖一頓,沒落棋,抬眸不解其意。
裴明姣隔著衣衫在崔意腰間、後背描摹,“我這些、這裡都是你的痕跡呢。”
密密麻麻沒消退的紅痕。
是與崔意本人淡漠相反的火熱。
黏黏糊糊一早上就這麼過了,裴明姣正想和崔意出去逛逛,聽到林椿萱求見,沒多想就讓她進來。
林椿萱一進來,行完禮把這兩天的課業交給崔意看看。
還沒等崔意接過,裴明姣半道截走,她翻了幾頁,她雖然學問不咋地,但鑒賞還是有的,林椿萱是崔意看在她的面子上才收留的,自然而然的,裴明姣對她難免有幾分好感,“初學就能寫出這樣的字型,不錯,我那有顏師的字帖,你照著學學。”
顏師是古今中外的書法大師,一字難求,裴明姣張口就送,可見真心實意。
林椿萱不知道顏師是誰,但也知道一位皇親郡主送的肯定珍貴,趕緊道謝。
崔意剛剛就著裴明姣的手看完了林椿萱這幾天的成果,努力又有天賦的人,沒人會不喜歡,而且對方才十六歲,未來可期,和煦鼓勵:“好好學,若是有天賦,未嘗不能入朝為官。”
林椿萱眼睫顫了顫,鼓起勇氣,與崔意對視,“娘子,你覺得我這樣的人也能入朝為官?”
往日怯弱的人此刻彷彿被注入生機。
崔意輕輕一笑:“人最忌妄自菲薄,一切皆有可能。”
林椿萱抿唇,堅定道:“我會為娘子努力的。”
崔意一怔,不動聲色的打量起她來,裴明姣倒是為林椿萱開心,就如崔意她身上看到她的影子,裴明姣也在她身上看到崔意曾經的影子,愛屋及烏,裴明姣說:“若你有這份心,我給你請名師。”
林椿萱看向對她這樣好的裴明姣,一個想法隱隱冒出,並再也揮之不去。
裴明姣覺得林椿萱對她格外殷切討好,她琢磨了一下,自覺猜到了緣由,還和崔意嘀咕,“她啊估摸是在對我報恩呢。”
隱隱有猜測的崔意沉吟了一下,沒有瞞著妻子:“我估摸那孩子把恩情和愛情混淆了。”
還很得意的裴明姣臉色緩緩收住,強烈的被冒犯感,難以言喻的戾氣突兀地在眉梢顯現,與之不同的是她非常冷靜的聲音,“我會問她。”
崔意沒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