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華倏地看向崔意,這是這個女人頭一次這麼尖利露鋒芒,他冷笑:“你以為你是誰?”
崔意平靜:“我是崔意。”
楚景華卻聽出了要他命的暗語,只覺可笑,這個女人怎麼敢的,但.....他收緊雙手,直覺告訴他,他若不行動,他真會死在面前這個女人的手上。
難以言喻的危機感宛如警鐘,楚景華暗下決定,他必須先發制人,這崔意留不得了。
但面上卻是半點不顯殺意,但也不讓這個女人好過,言語施壓:“這就是齊國的待客之道嗎?崔意,你是想阻礙兩國建邦嗎?”
這樣大的罪責,其心可誅。
裴明姣當即就要開口護著崔意,崔意按住裴明姣的手,聲調不急不緩:“月晟國國君尚在,兩國建交這樣大的事,如何由小輩幹涉?”
這話就差說楚景華莫要拿雞毛當令箭,不過一個皇子,等真當了國主再說吧。
楚景華臉一黑,他沒想到崔意這麼伶牙俐齒,他維持著風度向裴明姣告辭。
裴明姣等他一走,趕緊吩咐下人把他坐過的凳子,用過的茶盞都丟了,還誇張讓下人把楚景華踩過的地方用柚子水沖沖。
崔意見了,捏了捏裴明姣的手指,“今天姣姣受委屈了。”
裴明姣重重點頭:“他腦袋是不是沒治好,怎麼聽不懂人話呢。”
崔意垂眸:“或許吧。”
“我不喜歡他看我的眼神。”裴明姣眉眼懨懨,眉心的花鈿好似都暗淡下來,“好像我是他的所有物一樣。”
崔意雙手托起妻子的下巴,目光相對,緩緩而鄭重道:“姣姣,不要被他影響。”
“你不屬於任何人,你是自由的。”
裴明姣喃喃:“可我是你的妻子啊?”
崔意輕輕笑了一下,眉眼溫柔:“你先是你自己,然後才是我的妻子。”
裴明姣似懂非懂。
崔意愛憐道:“沒關系,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一輩子。
裴明姣喜歡這個詞,眉心的花鈿重新明亮起來,她突然撲進崔意懷裡,笑著告白:“意娘,我好喜歡你的。”
“我知道。”
......
崔意喜歡平淡的生活,她討厭麻煩。
“所以,這就是你要做熱火器的理由?”顧寧望著圖紙,發出不可置信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