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露右手攥緊褲子:“我......”
李鶴薇言語誠懇:“我是楚小藝女兒的朋友,也是警察,你可以告訴我,可以相信我。”
蘇露聽著警察兩字,霎時哆嗦一下,肩膀微微顫抖,說著違心話:“我,我不知道,老師說危險,不讓我跟著。”
她耳邊回蕩著數年前那些威脅的話語。
“他們可以買通警察,法醫顛倒黑白,殺你易如反掌。”
“所以想活就閉嘴,不然下場和她一樣。”
......
“你......”李鶴薇氣急,正要說話,陶聆阻止她,“薇姐,我來。”
李鶴薇偏頭,看著眼底水光漾動,明顯因為她剛才魯莽的舉動憂心的陶聆,深吸一口氣,答應:“好。”
曉之以理,李鶴薇最近缺眠,身體和精神緊繃,難免急躁。陶聆在她們談話過程中,側耳傾聽,細心觀察,明顯感受到蘇露對楚小藝的愧疚。她動之以情:“蘇露,楚小藝有一個女兒,你知道的吧?”
蘇露沒回話,陶聆繼續娓娓道來,“我是法醫,她女兒沈凝也是法醫專業出身,所以親自檢驗屍體,發現楚小藝死得蹊蹺。”
“可能你沒法體會解剖至親的痛苦。”陶聆共情能力強,代入沈凝的視角,眼睛瞬間紅透,“我形容一下,大概她手術刀劃過母親的屍體,心髒就像被狠狠紮一下。”
“解剖術式,從外到內多少刀,你不清楚,但我知道,沈凝也知道。”她聲音不再清透,彷彿壓著薄薄的砂石,“楚小藝死後這些年,她多次報案申請重新調查,都因為沒有鐵證,遭遇重重阻礙。”
“然後呢?沈凝選擇看起來最不明智的方法,透過殺人嫁禍,吸引警方和社會的關注。現在網路的聲量逐漸走低,警方也苦於沒有新的證據,只能按照司機謀殺,賄賂警察來處理。我相信你身為法制記者,也知道案件的進展。”
“但真的這麼簡單?楚小藝消失的相機在哪兒?會不會是她暗訪什麼非法公司,招來殺身之禍?”
蘇露面容哀傷,呼吸和表情因為她最後的推測明顯變化。
陶聆擰著眉頭,與李鶴薇無聲地交換一下眼神,決定等候片刻。
空氣頓時陷入沉寂,只有蘇露急切的呼吸聲。良久,她無助地搖頭,吞吞吐吐呢喃:“我,我對不起老師,我也不想這樣,你們不要逼我......”
李鶴薇趁熱打鐵:“你只要提供一點線索,我們絕對保密。”
陶聆琢磨她的顧慮,補充:“如果證據達到重新審查的標準,我們能夠申請保護證人,你的安全也會有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