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麼知道?可能鬧著玩。”顏琛平靜的面容逐漸扭曲,“再說,他殺人關我什麼事?”
“推測,我做一個推測,晁輝案發當晚沒有離開酒店,利用和馬知明的工作關系,調換保溫杯,或者直接把安眠藥放進對方保溫杯。至於他幫誰?我的同事經過目擊者的描述模擬畫像,你要不要瞧一眼,認識嗎?”王涔知道李鶴薇的畫像不能作為證據,故意和他打心理戰,“她憑借一支筆,幫助警方破獲數起重案。”
目視著李鶴薇模擬畫像的照片,顏琛彷彿瞬間被定住,眼珠亂顫,反擊道:“你,你說的同事肯定看著誰畫,主觀意識做不得證據。”
“你還挺清楚啊,確實不能作為證據,但可以為警方提供辦案的思路和線索。”王涔咄咄逼人地盯著他視線遊離的雙眼,“顏琛,你遲早會落網,不要做無謂的掙紮。”
“我們還有300多個監控影片沒有看完,也在積極尋找你遺棄的車輛,還原你的行蹤,以及晁輝遺留的東西,應該能夠發現更多的實證。”王涔離開座位,走到他的身邊,聲音似寒冰般冷冽,“做過的事,必然會存在痕跡,你逃不掉。”
“我就是沒做過,你們不是很厲害嗎?想零口供結案?”顏琛垂死掙紮,怒目圓睜,暴躁的本性毫不遮掩地從每個毛孔散發,“我常年審核懸疑刑偵類小說,知道定罪需要完整的證據鏈,你們有嗎?去找啊,看監控啊,看啊。當然,不要忘記留意身邊人,聽說他們報複一個,還會有第二個。”
顏琛咆哮的吼聲回蕩在審訊室,隔壁觀察室監控螢幕前的李鶴薇壓制著怒火,握緊拳頭,手背青筋凸起。
沒有證據強留顏琛,秋琬放行,派人24小時輪班盯梢。她親自把李鶴薇送回帝苑國際,看著對方走進臥室,掩住房門,將愣在身側的程映秋拉去角落。
“小秋,她有什麼動靜立馬聯系我。”
“動靜?”
秋琬往房間遞眼神:“我怕她找顏琛。”
“顏琛?綁架陶聆姐的人?”
“對,他嫌疑最大。”
程映秋點頭應下,回握秋琬的手:“你呢?還要去警局?”
秋琬唇角勾起輕淺的笑,黑白分明的眸子星光點綴:“嗯,積壓著不少事。”
“你都沒有怎麼休息,受傷的手肘也沒有完全消腫。”程映秋小心翼翼觸碰她包紮固定的左臂,眉心褶皺分明,“藥呢?準時吃了嗎?”
“放在辦公室,等會兒回去吃。”秋琬捏了捏她虎口的軟肉,“我答應你,破案以後爭取多休息。”
鄭重的語氣,程映秋臉頰瞬間紅雲浸染,軟聲軟氣道:“幹嘛,什麼叫答應我......”
“記得曾經某人質問,怎麼沒人來管我?”秋琬低頭,找尋她躲閃的眼睛,笑意加深,“是不是?”
程映秋少見的結巴:“有,有嗎?”
“應該吧?我記性不差。”
“哦。”程映秋眨著眼,目光落在兩人緊握的手上,指尖的暖熱好似逐漸蔓延到心髒。
“我還有工作需要處理。”秋琬牽著她走去門邊,彎腰穿鞋,“至於我們的事,等空閑的時候,向你要答案。”
“我,我們的事?”
“是。”
秋琬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程映秋直愣愣地望著女人消失的方向,腦海中滿是她離開時如沐春風的笑容。
夜闌人靜,李鶴薇臥室的閱讀燈昏暗,她靠坐在床頭,強撐著眼皮瀏覽複製回來的監控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