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李鶴薇視線下移,瞧見螢幕顯示一條微信。
【你脾氣大,老子打電話都不接。】
發來微信,緊接著電話炮轟,李鶴薇氣急,也不管合不合適,點選接聽。
“不就是找你拿1000嗎?還要翻舊賬。”
陶聆的父親。
李鶴薇臉色陰雲密佈:“我和你算一筆賬。”
“你......”陶碌海語氣稍軟,“她不接電話,怎麼讓你來說?”
“都一樣。”李鶴薇話語不停,“聽說你們每天賣150斤魚,平均一斤魚賺4元,對不對?”
“那是以前,現在競爭激勵,只能賣100斤,而且都在壓價,一斤最多賺3塊。除去水,電,攤位費,垃圾費,每天200的純利潤。”
“一天200,一個月6000,陶聆給你們2000,阿姨的養老金1200,9200不夠用?”
陶碌海理直氣壯:“我們日常開銷,生病也要花錢。”
“陶聆呢?你有沒有為她考慮?”
“她住警局宿舍,吃食堂,花什麼錢?別人家的女兒帶著老公上門,買煙買酒給紅包孝敬,她呢?馬上25,啥都沒有。”
典型的pua,李鶴薇以牙還牙,反問他:“我周圍朋友的父母掏錢為女兒首付買房,你們呢?存的錢都去農村蓋房給陶洋充面子娶媳婦吧?富養兒子,壓榨女兒,現在反倒責怪女兒不孝順?”
“我看陶聆還是太善良,換成我,2000都不會給。”
話筒對面的陶碌海和身旁的柳芸小聲嘀咕:“家醜不外揚,你養的女兒能耐啊,什麼都往外說。”
“陶聆憋在心裡,守口如瓶,怪你隔三差五打電話來騷擾,我在她身邊,瞞得住嗎?”李鶴薇冷哼,“東街林家的草魚6元一斤,你卻賣我們7元,如果沒有陶聆,我不會在老吳提出換人合作的時候極力反對。”
“你想明白,1000重要,還是每天至少35斤魚重要?”李鶴薇掛電話,抬眸望著門側失神的陶聆,沉聲道歉,“對不起,我可能有些沖動,沒有考慮你回家的後果。”
陶聆哽著喉嚨,搖頭:“你都是為我好。”她緊咬下唇,仰著頭強忍內心的波動,眼淚卻還是不受控制地簌簌落下。
“想哭就哭,但地板涼,先躺床,蓋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