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琬認同:“是的,非常可疑。”
李鶴薇瞧陶聆夾兩筷小炒牛肉,飯也沒怎麼動,連忙制止:“欸,打住,怎麼吃飯還得聊工作?”
秋琬大快朵頤:“沒問題,食不言嘛。”
“不過,我問一句,你昨晚什麼時候回的家?”
“或許淩晨2點?”
李鶴薇刨根問底:“今早幾點起床?”
“好像7點吧。”
“真要命。”在體制內工作,整天爭著當蠟燭,燃燒自己照亮別人,李鶴薇無奈,建議她休息,“你熬太久,身體會撐不住,待會兒換其他人審訊周琳吧。”
但秋琬不放心,重案組擅長刑事訊問的王姐懷孕,另一位老徐半個月前查出甲狀腺癌,昨天才把左右兩個甲狀腺葉都給切了,不可能這會兒讓人回來。至於剩餘幾個都是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工作經驗最長的僅有7年。
“我沒事,精神著呢。”
陶聆也擔心她:“秋隊,審訊勞神費力,你就聽她一句勸,回值班室歇會兒?”
秋琬嘆氣:“方才和孫灝斡旋,我只使了兩分力,根本不累。”
“怎麼說?”以李鶴薇對她辦事態度的瞭解,不可能敷衍。
秋琬苦笑:“魏局當面提的要求,說融科是咱們蒲辰的龍頭企業,影響深遠,讓我注意審訊力度。”
“劉局呢?”李鶴薇聽說過劉局的事跡,當年領導刑偵大隊破獲涉黑案件,將背後的勢力連根拔起,拉扯出好幾個保護傘,完全不懼他人要挾。
“劉局也得聽魏局安排,不過魏局有她的考量。我們節假日發的熱水壺,抽紙,食用油還是融科捐贈的呢。”
6月的事,陶聆還記得那時宣傳處寫的文章標題:“共築和諧警企情?”
秋琬響應光碟行動,餐盤的米飯顆粒不剩,無可奈何道,“是啊,拿人手短。”她正色厲聲,“但只要找出孫灝犯案的確鑿證據,我才不管他是誰的兒子。”不少罪犯聽信律師忽悠,以為閉口不答,就能招架警方高強度的審訊。然而那是痴人說夢,只要警方證據足,影片,聊天記錄,屍檢報告,化驗結果書等物證甩他面前,再結合人證,留置48小時,慢慢磨,磨到他心理防線崩塌,準能招供。
李鶴薇看著她眼底明顯的血絲,不接受她辯駁:“你還是去打個盹兒,我來主審。”
秋琬喝湯,略微驚訝的語氣:“你會?”
“偷摸著看過幾本犯罪心理學的書。”這可是大學的必修課,李鶴薇自然會,而且她挺喜歡琢磨罪犯的心理。
秋琬對她的能力深信不疑,終歸妥協:“行吧,正好劉局也說叫我和你多合作,有意過兩年推薦你當副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