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錦玉並沒有接過徐源遞來的瓷杯,而是挑眉又看著他,問道:“不值錢,那倒是說說,究竟咋賣的嘛。”
“是按牛車,也不貴,一牛車就十文錢。”
一牛車的砂石只賣十文錢而已,確實不貴。
只是……
“你不會看我年紀小,你糊弄我吧?”嚴錦玉嘴角噙著一抹若有似無般的笑意,打量著面前的徐源。
徐源乾咳了一聲,又用手輕輕地在嚴錦玉的肩膀上拍了拍:“錦玉公子,你看,你這話說的,咋能是糊弄你呢,你自己琢磨,一牛車砂石十文錢,貴不!”
嚴錦玉沒再吱聲,這個徐源左顧右盼了一眼後,悄摸的往錦玉的身邊挪了挪:“你看,這一牛車是十文錢,錦玉公子你往上報,就說一車十一文錢,一牛車,就只賺一文錢,這不過火吧?”
還有這門道呢?
嚴錦玉眯起了眸子看著徐源,一本正經的說道:“那這一文錢,算是誰賺的?”
徐源連忙豎起了手指,朝他比劃了一個噓,禁聲的動作。
“那可當然是錦玉公子你賺得了,你放心,這事兒,你知我知,絕不會有第二個人曉得!”
這話說的,叫人聽起來,倒是也怪像那麼一回事兒的。
不過,嚴錦玉心裡可跟明鏡兒似的,這錢他要是敢沾,別說是一文錢,就算是一個粒兒米,回頭他姑丈都得削他!
“行了,我知道了。”
嚴錦玉迅速起身,朝著身後的徐源又擺擺手。
由此可見,這個徐節度使,可不是哪兒的老實人啊……
不過,這事兒就他曉得,那可沒用。
“錦玉公子,那你去忙,回頭你再有事兒找我,我隨叫隨到!”徐源衝著錦玉的背影,高聲嚷嚷道。
隨叫隨到?
呵,只怕是無利不起早吧!
此刻嚴敏已經帶著孩子們踏上了前往沙坪壩的路上。
蘇愉辰不再像白日裡那般,嘟嘟囔囔的吵著要給自己找點大事兒做,反倒是乖巧伶俐的坐在窗子前,沉重的凝視著窗外。
“想啥呢,這一路上都心事重重的。”
嚴敏也是見著小寶兒有點反常,所以故意逗趣兒般的對他問道。
“孃親,那幹大事的人,到底是用不用自己打掃屋子呢。”蘇愉辰驀地回過頭來,認真不苟的朝著她孃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