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了,整個馬家上下都要為了那人,肝腦塗地的追隨。
想到這,蘇允弦不禁替他們覺得可悲。
“我在問你話,么兒他,他怎麼了!”
馬老夫人從蘇允弦臉上的表情察覺到了異色,她整個人都像是直接竄起似的,要朝著蘇允弦身上撲去:“枉,你也是朝廷命官,你怎能這般對待一個無辜的人,草菅人命!”
無辜,無辜,馬老夫人從始至終都在咬著這二字。
“有些話,你早不說,偏要到了這時候,連累你那么兒,無故離世,縱然你現下想說,只怕是也沒機會了,只能去黃泉之下,同他好好繼續母子情深。”
蘇允弦深吸了一口冷氣,居高臨下的打量著面前的馬老夫人。
這老虔婆,竟還有兩幅面孔,對待馬家老大的時候是一個樣子,每次提起她那么兒,眼睛裡都放著光。
“不可能,你一定說的是假的,他們說過,一定會確保么兒,一路平步青雲的!”
面對眼前這血淋漓的事實,顯然,馬老夫人很是難以置信。
阿銀從外面拿回來了一個破舊的荷包,上面繡的幾枚元寶似的小刺繡,這全都是馬老夫人,一針一線縫上去的。
小小的荷包,她那么兒一戴就是十好幾年。
哪怕是往後,日子明明過的好些,他依舊是不捨得更換。
“一切都是你,是你自己害了他!”
偌大又空曠的房間裡,顯得蘇允弦的話擲地有聲。
所以,真的是她害了他麼?
馬老夫人抱著那破舊甚至還粘帶著血漬,溼漉漉的荷包,整個人跪倒在地上,哭的聲嘶力竭。
地牢入口。
常振南正隨自己的貼身小廝一同下來,才走到這入口處,就聽到上頭的一陣哭嚎。
“總督……”小廝側耳朝著裡面又聽了聽。
“無礙。”
常振南擺了擺手,接著快步朝裡走去。
地牢裡的獄卒就那麼遠遠地看著馬老夫人哭的像個淚人兒似的。
世間最大的痛苦,莫過於白髮人親手葬送黑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