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講,為什麼不告訴我?”見俏如來無言以對,玄狐失望地背過身,“你承認了,你在騙我。”
“因為這不是必要的犧牲。”俏如來一臉堅毅地說道,“如果真的到最後關頭,我願意做任何事情來阻止元邪皇。但現在是最後關頭嗎?不是,我們還有選擇。元邪皇的功力未恢復,只要我們能消滅元邪皇,就可以阻止這個浩劫。”
“如果失敗了?”
“那誰能保證犧牲你就能成功?”俏如來無可奈何地說道,“我尊重你的想法。說到底,需要你自願才能迴歸神鐵。”
面對俏如來的坦白,玄狐以為自己會憤怒,但是沒有。很久以前,他就憤怒過,失望過,最終選擇理解、習慣。
學會感情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是終於瞭解,壞處是過於瞭解。
他應該憤怒、失望,但因瞭解,他理解了俏如來的隱瞞,習慣了明淵凰的欺騙。正因知曉抉擇的艱難,所以才沒辦法憤怒、失望。
玄狐想了很久,詢問俏如來:“如果你有主導權,你會選擇犧牲我嗎?”
俏如來斬釘截鐵地說道:“不會,但是需要,我會做!”
玄狐聽後沒有吭聲,舉步就走。
俏如來叫住玄狐:“你要去哪裡?”
“找元邪皇。”玄狐瞥了一眼身後,“我告訴廢蒼生,要我犧牲可以,應零回來,我就自願變回神鐵。”
“這就是你的希望?”
玄狐閉上雙眼,回憶起千年前的那一幕。良久,他睜開雙眼,堅定地說道:“是,這就是我的希望。”
此時明淵凰不知道,她用約定編織的謊言,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那將是最疼的傷、永遠的痛。
日暮時分,一道黑影掠地而行,快速穿梭於樹叢之中。
此人正是明淵凰。
當日拼盡全力脫身之後,她費了半天的時間養傷。然而傷勢雖愈,功體卻沒恢復。甚至說,毫無恢復的趨勢。
自那一戰起,她與血戮之間的聯絡形同虛設,根本得不到魔力的補充。這種處境,彷彿一夜之間從棋手淪為棄子,可悲而可怕。
不幸中的萬幸是,她的寄體沒被剝奪。若否,她現在不可能維持人形,更別提依靠血脈感應找尋元邪皇。
不知是無我公子終於清醒,還是月神無我依舊打著讓她迴歸的主意。無論如何,她都要趕在月出之前,阻止血戮對幽靈魔刀的追蹤。
時間緊迫,必須全速前進。
明淵凰這樣想著,卻忘了她該提防的敵人不止月神無我。她一時情急犯下的失誤,將換來一場不容喘息的追殺。
魔世通道之前,闇盟與修羅國度的人馬準備撤離。送行之人寥寥無幾,只有鬼飄伶與梁皇無忌。
蕩神滅護送熾閻天先行尋醫。曼邪音不想看見闇盟的人,也在戮世摩羅的許可下提前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