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祭貪魔殿外圍,苦戰還在繼續。修羅殘軍好不容易脫險,再遇疆朝部隊的襲擊。雖無將帥,訓練有素、枕戈待旦的疆朝部隊還是將修羅殘軍殺得節節敗退。
經過應龍術法的消耗,雙尊的體力所剩無幾,縱使悍勇,此時也只是強弩之末。漸漸地,熾閻天與曼邪音被兵潮衝散,不知去向。
公子開明被鬼飄伶救走之後,應龍師第一時間封鎖了魔世通道。這一戰已經重創修羅國度,再來就是對付幽闇聯盟。勾心鬥角等魔將都折損在人世,他該派人進入魔世索要援兵,但是雁王所講的東西……
“那個方式當真可以嗎?”
元邪皇藏身之地,吊魂罪講述情報:“……搜查邪皇的部隊正在整裝。我還聽說,修羅國度與兇嶽疆朝交戰,應龍師掌握了通道。”
“嗯?”元邪皇不禁蹙眉,詢問吊魂罪道,“找到無我公子了嗎?”
“他被囚禁在軍營之中,除了手腳被綁、嘴被堵上,看不出受到拷問的跡象。”
元邪皇不冷不熱地說道:“沒死就夠了。原本吾還擔心他有謀算,看來他也有失足的一天。他既被擒,俏如來與玄狐也該恢復了。止戈流、斬武道——本皇死亡的這段時間,九界精進不少啊。”
“仍是傷害不了邪皇。”
元邪皇心情複雜地說道:“這層羈絆,雖然保護了本皇,卻不是為了保護本皇。”
“如果夜皇醒來,她一定會保護邪皇。”
“因為她是重情之人,無論怎樣選擇,都是痛苦。本皇希望她醒,又希望她不會醒。”元邪皇閉目靠著石壁,“她是為了償還血脈的恩惠,時間久了,讓吾產生了血緣的錯覺。對她、對無我公子,本皇都沒權利要求更多。父親——到底只是我的一廂情願。”
“邪皇……”吊魂罪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承諾,“吊魂罪誓死保護邪皇。”
元邪皇望向吊魂罪之影:“吊魂罪,你能為我死,但吾希望,你也能為我……生。”
另一處山洞,戮世摩羅慷慨激昂地抒懷:“啊,山洞!尊貴的王,落難也只能躲在山洞,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這就是人生的寫照。功名轉眼無,利祿一抔土。生前沒自由,死後進墳墓。”
“瘋夠了嗎?”蕩神滅不耐煩地喝止,“不夠出去,別打擾我休息!”
“人前帝尊,人後被兇,這也是人生。”戮世摩羅咕噥一聲,好奇地試探蕩神滅,“喂,阿鼻尊啊,不用顧守鬼祭貪魔殿了,有想過回去看一眼嗎?”
“看什麼?”
“梅花。”
蕩神滅一愣,裝作沒聽懂他的意思:“現在不是花開的時節。”
“有一朵花,無論何時都會盛開。”戮世摩羅語意雋永地說道,“看一看,痛一痛,好過一直沉夢。”
蕩神滅沉默半晌,說道:“我不會做夢。”
“噩夢也是夢。”戮世摩羅哪壺不開提哪壺,“那一刀很痛吧?只有這麼痛徹的背叛,才能讓你容忍我的失敗。”
“立場從來不同,哪來背叛。”蕩神滅審視著戮世摩羅,“至於你,可以爬起的不叫失敗。真正的失敗,叫背叛。”
“修羅國度只有犧牲,沒有背叛。”戮世摩羅取出傳形紙人,“我會通知煞魔子別輕舉妄動,但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飛狐沒及時通報。”
苗疆軍營,中谷大娘輸送內力,查探無我公子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