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洞穴,劍無極順著繩子艱難上爬,嘴裡不斷罵著“臭老頭”三字。忽來一個噴嚏,劍無極不留神手鬆,又一次摔了回去。
“啊!我的腳……可惡啊——”
“此人非但不是吾徒,還是仇人。”
西經無缺心如明鏡,眼神透徹:“也就是說,可以任老夫擺佈了。”
“請先生自便。”神蠱溫皇愉快地點頭施禮。
竹林之中氣氛肅然,長琴無焰沉吟不決。西經無缺此時迴歸,換上一杯新茶。
“新茶,新局。”明淵凰掃視琴劍二人,“換了一個棋盤,這茶是否燙手?”
長琴無焰執起茶杯,望著水面的波瀾:“燭龍之焰燒炙,怎會不燙手。”
“熱度已損,要飲便趁現在。”
“這是賭注。”
“殺應龍,天下圍攻。”明淵凰注視著長琴無焰,“但是元邪皇一定不會坐視,因此誰來牽制元邪皇?與其說這是賭注,不如說這是必須邁出的第一步。”
長琴無焰沉默了半晌,懷疑道:“元邪皇真的受傷了?”
“重要嗎?”明淵凰反問道,“如果承受龍涎口集中攻擊還能無損,那九界還有反抗的必要嗎?另外提醒你,元邪皇未必看不出你們的算計。他為什麼放任?簡單的戰損計算不用我教。”
長琴無焰依舊不言,卻是掀起面紗,喝了一口杯中的茶。
沉淪海上,燭龍焰起。這燙手的江湖,濁浪滾滾,如飲黃泉。
“無焰——”
長琴無焰沒有回應西經無缺的擔憂。她手握茶杯,慎重地詢問明淵凰:“疆主是魔中之龍,豈會輕易入甕。要釣應龍,這餌食必須足夠誘惑。”
明淵凰低頭隱晦一笑:“魔世通道如何?”
煙硝淡去。人走茶涼。竹林內再度沉寂,靜謐得好似聽見風之嘆息。
西經無缺不勝唏噓:“多年過去,故人如昔。這江湖,因她不再平靜。”
長琴無焰垂下眼眸,面紗下神情複雜:“掀瀾定波,是福是禍。”
“希望是福。”西經無缺頓了頓,轉折道,“但若是禍,這片江湖,也有屍共浮沉。”
長琴無焰望去,目光柔和。片刻後,她雙手撫弦,悵然寄琴。
西經無缺倚竹而坐,聽她懷古傷今:“吾曾與你,共賞這一襟風月、一片山光,卻讓你陪我踏過這一路風雨、一岸驚濤。”
“風雨中尋路,驚濤中觀浪,也是人生品位。”
“吾知你,你亦知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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